但是他必须要这么做。
历史会记住他,记住由他打响的第一枪。
一无所知的朗焰此刻正和川源则在休息室里聊天。
军团为他们准备了美酒和小点心,小点心肯定是比不上朗焰自己带来的美食礼盒,但是美酒还是不错的。
朗焰平时不太喝酒,家里除了做菜以外从来用不上酒,但是今天他实在是太高兴,于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小酌两杯。
川源因为身体原因没法喝酒,只能一边吃着朗焰带来的美食,一边以茶代酒,聊表心意。
他们两位的雌君站在门口守着。
两只虫全都沉默地站着,夏卡试图抛出一些话题,但荣魇不怎么能接得住。
毕竟荣魇一想到自己曾经向夏卡举报《异兽潮后》,就不禁头皮发麻、四肢发木,根本没法正常说话。
休息室里,朗焰和川源的对话也不怎么顺利。
川源不愿意详说自己的过往,因为那些事并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说出来也只是让朗焰也跟着难受而已。
他并不像朗焰和越翎那样因为穿越而死,他在被系统选中之前,就已经因为心脏病发作而死去了。
他是真正死过一次的人,没有人能明白他对死亡的恐惧。
他不想死第二次,他想活着。
所以他小心谨慎地按照系统的要求,努力伪装成一只暴躁、善变、易怒的雄虫,并想尽办法责罚他的雌君和虫崽以收集续命的虐心值。
他就像是虫星的每一只雄虫那样,“心安理得”地做着那些畜生不如的事。
他认为这些都是值得的,毕竟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可是,当他为了那可悲的虐心值而差点害死自己的虫崽时、当好不容易救回来的虫崽虚弱地安慰“受惊”的他时,他终于承受不住了。
他崩溃了。
他咒骂系统,咒骂虫族,咒骂自己。
他把自己关进房间里等死,没想到恰恰是这样的行为,让那原本难如登天的一天十点的续命虐心值,变得唾手可得。
他就这么在心理和生理都出现很大问题的情况下苟延残喘了许多时间,直到朗焰的到来。
朗焰续写了他没能继续写下去的《日记》,拯救了他和他的雌君,以及他们的两个虫崽。
救世主。
对他而言确实是这样。
对越翎而言,恐怕也是。
越翎感受到的命运,他也同样能感受到,所以他能理解越翎的想法,但他并不支持越翎的做法。
他是死过一次的人,是苟延残喘过的人,也是主动追求过死亡的人。
但是直到现在,他依然活着,他依然想活着。
他的心愿,唯有大家都能平平安安地活着,仅此而已。
他不像越翎那样心怀天下,他只想在安全地活在条条框框之间,努力为他的雌君和虫崽支撑起一片小小的天空。
朗焰并不介意川源不搭他的腔。
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川源在穿越之前就是沉默寡言的一个人,要是穿个越突然变得活泼好动了,朗焰反而会觉得很奇怪。
在他心中,川源像极了他养的那些植物,呆呆的,温顺的,随和又平静。
总让人忍不住多照顾他一点。
既然川源一言不发,朗焰便自顾自地说起了他自己来到虫星后的经历。
在他说到自己开始写《异兽潮后》的时候,一直默默吃东西的川源突然开口了:“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朗焰一愣:“什么?”
川源问:“你在书里写的,你反对虫星的制度,你真的真的想要改变这一切吗?”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