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透了。

雾气弥漫。

温阮眼睫低垂,快速冲洗好自己的每一寸身体,走出浴室,脑海中不断出现许多谎言,哪怕到了现在,温阮依旧不想让江辞晚知道自己在藏娇巷里卖身的事情。

他从始至终想要隐瞒的只有这个。

身上只披了一件浴袍的温阮穿着拖鞋,小心又小心地走进卧室,里面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明亮,反而漆黑一片。

是睡着了吗?

温阮骨子里的逃避令他在所有时候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幻想,但在下一刻,这种奢望就被彻底粉碎。

“那个人是谁?”

江辞晚在黑暗中默默问,他声音很哑,没人知道他在楼梯间闻到了温阮身上的香味时有多么的不敢置信。

一天内接连两个冲击。

恐怕连温阮自己都不知道他身上的香气有多么明显,在楼梯间里,江辞晚在愣住的那几秒内,想了很多。

这个人和江临应该不是同一个。

隐约知道江临是被什么绊住不能够来找他们的江辞晚知道,如果是江临的话,不会那么躲躲藏藏,只会明目张胆的做。

那又会是谁?

江辞晚不是温阮这个笨蛋。

可能是直觉,当他那天在温阮开完家长会回家后的第二天,在沙发上发现了那个打火机时,就知道温阮和林诺有了联系。

而当时江辞晚的脚边,楼梯阶层上,就是一个不易察觉的银色打火机。

温阮浑身一僵,脑袋里所想的一切全部变为空白,站在原地:“什、什么?”

“那个人是谁?”

江辞晚压根没有给温阮解释的时间,步步紧逼:“是林诺是吗?”

“当时你们是在做爱?”

“知道你自己身上的香味有多么明显吗小妈?”江辞晚越来越咄咄逼人,“江临已经不能满足你了吗?明明下午还在藏娇巷里喊着老公,晚上就在楼梯间里和继子的同学做爱。就这么饥渴吗?”

江辞晚从来没有在温阮面前展现过自己这么生气的一面,哪怕是在两人最开始见面时的排斥也都是别扭的。

温阮大脑一片空白,只抓住了江辞晚话中的几个重点,不断消化着,漂亮的青年怔愣在原地,黑漆的眼睫发颤,唇缝被人抿了又抿,逐渐红润。

“江、江临?”

温阮在黑暗中磕磕绊绊的走到江辞晚身前,不敢相信,声音颤着:“你……你说什么?那个人,他是江临?”

温阮已经无暇在意自己被继子发现在藏娇巷里卖身的事情,满心满眼的都是江临,他的丈夫,他的前夫。

江辞晚离温阮很近,只要伸手,就可以将他揽在怀中,鼻间充满了温阮身上的香气。

到现在,江辞晚也发现了温阮和江临之间出现的问题,大脑快速将这些捋清。

温阮不知道他在小屋内接待的“先生”是江临,而江临也在隐瞒着自己的身份。

为什么?

因为心虚?

眼底的疯意逐渐增长,又被江辞晚按了下去。

灯光骤然打开,温阮被光线刺激地闭上了眼睛,泪珠盈睫,身上只披了一件宽大的浴巾,顾着身下顾不了身上,红润的乳头颤颤立着。

乌黑的发尾坠着晶莹的水珠。

腰很细,皮肤很白,人也很漂亮、很香。

他的小妈很漂亮。

江辞晚冷静了下来,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明明温阮已经和江临离婚了,就算是他要和谁在一起,和谁做爱都跟他这个继子没有任何关系。可只要一想到温阮被别人弄到呻吟、呜咽时的画面,江辞晚就没由来的生气,想要将他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