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宋拾多么的努力，都没有办法挽回父亲的生命。

那一年的跨年，年仅十六岁的宋拾是在医院中度过的。

他清楚的记得医院里的椅子很冷，哪怕把自己蜷缩起来，都得不到一点温度。

在年后处理完父亲的事情后，当时的宋拾变得更加努力，作文、各科的竞赛，只要是有钱，他都会参加，仅仅半年，他就将之前的借款和欠债全部还清。

其实也没有多少，三万七千二百四十三块钱。

他们很穷，而当时的宋拾又太小，不管他怎么恳求父亲去医院，都被宋父强烈拒绝，甚至在宋拾有次狠心拨打了救护车时，被躺在床上的宋父撑着身体说出了“要不我现在就去死，要不你就打”这样的话。

走在路上，宋拾低头看着身前满脸开心的温阮。

他这一年也存了一点钱，本来是打算当作自己未来考上大学后的生活费的，但看着原本精致的温阮在这一周中变得可怜又狼狈，甚至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时，他便没有了省钱的想法。

三楼02单元。

宋拾打开了门，他并不算太饿，况且家中还有一些速冻饺子。

客厅很小，但东西却一应俱全。

温阮被宋拾放在了沙发上，白嫩的小手软绵绵的撑在沙发布上，睁着圆润的眼睛，两双透明的小翅膀扇了扇，“宋、宋拾……我起不来了，唔……怎么办？”

温阮没有力气，他的身体中蕴含了大量未被消化的能量，所剩的精力全部用在消化那些能量上面了，导致现在身体软绵绵的。

小小一只的守护灵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自己从沙发上撑了起来，呼吸急促，没有穿任何鞋子的脚踩在灰色的沙发布上，一点点朝着宋拾的书包走去。

他要拿自己的衣服的。

“唔――”

踮起脚尖，抬着头，温阮努力的把自己埋进书包里，双手扒拉着里面的东西，双腿腾空，认真又可爱。

宋拾走了过来，“用我帮你吗？”

“不、不要！”温阮身后的两双翅膀努力扇动，支撑着他的平衡，“我可以的。”

“加油。”

宋拾拿出了那把在两元店里买的剪刀，他刚才去厨房烧了点水，等下用来煮饺子吃。

在无情的把芭比娃娃的盒子拆掉后，宋拾拿出了那几件被温阮看中的衣服，一点点、小心翼翼的用剪刀在衣服后背合适的地方剪下了四个小小的洞口。

用来装翅膀。

“唔――”终于拿到自己最喜欢的那件小裙子的温阮跌倒在了宋拾的手心里。

“好累哦……”

休息了会儿。

温阮努力在宋拾的掌心站稳，双手举起自己拿出来的小裙子展示给他看，眼睛发亮，声音软绵绵的：“宋拾，你可以帮我剪出放翅膀的洞洞吗？”

乌黑柔顺的头发就这么搭在额头，温阮睁着圆润的眼睛，一举一动皆是可爱又软糯的。

宋拾看着这样的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今天上午时，安静趴在自己怀中那个放大版的温阮。

少年可爱又精致。

哭起来的时候更是漂亮。

粉着鼻尖，红着眼尾，全身都是软绵绵的，像是主人怎么摆弄都是可以的一般。

等了好久，温阮歪了歪头，努力抬起头看向宋拾，问：“可以吗？”

“可以。”

宋拾接过了他手中的衣服，安静又小心地帮他剪出了一个个洞口。

温阮的眼光很好，这件是带着纱的白色吊带裙，有种梦幻般的感觉，和他的翅膀很配。

伸出手，宋拾一点点帮他穿上。

“好漂亮。”

温阮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