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丞捏了捏手中不知从何时拿出来的烟,鼻间轻嗅着它的味道,让自己保持清醒,不然他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令自己都害怕的事情。

温阮面色苍白。

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在这些天里又不知道被哪些人以什么样的方式玩弄过,皮肤饥渴症越来越严重,整个人对于欲望的渴求也越来越多。

失去快感后的身体就如同一个生了锈的机器,在时间的流逝中,静静等待着死亡。

从来没有哪一刻,沈丞会这么的痛苦过。

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眼睛盯着他,眸色暗沉,周围的一切安静的不像话,就好像,在某一刻,他和温阮真的死去了一样。

刚才有人传来消息,说那些东西已经给了楚清逸。

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温阮,沈丞走了出去。

轻而又轻的把休息室的门关上,再次恢复了温文尔雅的心理医生模样。

只是刚走出这里,诊室的门就被满身冷气的楚清逸踹开。

“嘭――”的一声。

早有准备的沈丞没有被吓到,在慢斯条理地戴上眼镜后,笑了一声,“你好。”

“我父亲呢?”

楚清逸不是来和他叙旧的,况且他也不认识他,“你靠近温阮的原因是什么?得到他?上次催眠他的人也是你吧?”

楚清逸一身黑色的风衣,他没有说出口的话还很多,那些在几年前,甚至是几天前监视、跟踪、迷奸温阮的人也是他吧?

现在的天气已经转凉,窗外秋天的落叶枯黄,带着一丝丝悲愁的气息。

但这里,却不同。

沈丞看着他道:“温阮病了,你知道吗?”

沈丞对于温阮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仿佛都一清二楚,好整以暇地坐着,明明是以下向上的视线,却丝毫不落于下风,“我不明白,他明明那么喜欢你,你却蠢得六年都没有发现。”

“还让他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温阮在最初被沈丞设计骗到心理医院时,起先两人之间没有任何感情纠缠,只是简单的医生与病患之间的关系。

沈丞曾默默地听过温阮轻声阐述自己对于养子不正常的感情。

他是懦弱的,也是最遵循这个社会中的一切规则的人。

就像楚清逸了解的那样,他的父亲身上缠绕着无数的枷锁。

这代表了温阮不会做出任何违反“规则”的事情。

可他还是喜欢上了自己的养子,并在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时,小心翼翼的尝试向楚清逸告白。

但却得到了养子一次次的拒绝。

在这几年间,明明温阮已经开始尝试放弃这段感情了,却在楚清逸步步紧逼之下,两人上了床,甚至到后来,为楚清逸一次次降低底线,挣扎在爱欲和痛苦中,日渐消瘦。

“你不是对于人性最为敏感吗?你难道看不出来温阮对你的感情吗?”

“他要死了,与口兮口湍口√。你看不出来吗?”

温阮和楚清逸之间的感情,从一开始就像是一场独角戏,从楚清逸的视觉出发,一点点蚕食着温阮的一切。

楚清逸希望温阮爱他,却不给予温阮合适的温室。

楚清逸希望温阮承认他们之间的感情,却从不靠近温阮身上的枷锁。

他就像是一个被家长宠坏的小朋友,只想手中紧攥着糖果,却不管之后的事情。

沈丞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和温阮的结局,“你和温阮不会在一起。”

“……所以呢?”楚清逸觉得沈丞说得这些全部都是无稽之谈,一个靠着催眠的到温阮的人,也配和自己说这些?

甚至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跟他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