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鹏飞淡淡答道:“好地方。”

陆安国呻-吟几声后,似乎缓了过来,他哈哈笑了一声,又咳了两下,嗓音微哑,“刘总,这地方这么大,就埋我一个,浪费了吧?”

刘子俊置若罔闻,只用力拖着人的脚踝走。

人体凝滞地滑过泥土的沙沙声落在人的耳朵里,夹杂着陆安国咳嗽的声音,在狭窄的甬道中回荡,刘子俊看着魏鹏飞印在山洞壁上的背影,他心说,这个人是在垂死挣扎,故意挑拨,然而心里的确存有一颗怀疑的种子。

那颗种子在很早以前就种下了,一直等到魏鹏飞向着陆安国抡出那一铁锹时,才稍稍被踩了下去。

一个很简单的换位思考,如果是他,他会希望这些已发生的事,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魏总,”陆安国喊道,“你这位准女婿好像有想法啊。”

刘子俊心中一动,前面魏鹏飞步伐不乱,走得依旧不紧不慢。

“刘子俊。”

身后拖着的人忽然直接喊了他的名字。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你这准岳父从见你第一面起,就一直看你不顺眼,忽然对你态度转变,你就没想过为什么?”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觉得他帮你埋了尸体,就以为你们俩真是一伙的了?”

刘子俊的脚步猛地顿住,就连前面的魏鹏飞也停下了脚步。

两人同时回头。

陆安国仰起脸,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魏鹏飞和刘子俊,两张相差二十几岁的脸,在昏暗的地下,虽然相貌完全不同,给人的感觉却是如此相似。

那种相似,不是来自血缘遗传,而是灵魂的共鸣。

自私、狠毒、罪恶。

魏鹏飞向着陆安国走了过去,他手里的打火机火苗很稳,抬脚踩上陆安国裸-露在外的骨头,“你是什么人?”

陆安国紧咬牙关,上下牙齿咬得酸软发颤,咯吱作响。

魏鹏飞打量了他的神情,回头看向刘子俊,“你不是说他是假警察吗?”

刘子俊:“……他是假警察,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建筑工人。”

魏鹏飞再次看向陆安国,他微弯了腰,身体的重量自然地压到陆安国的断腿上,陆安国死咬住牙,他没有喊疼,只是胸膛剧烈起伏,呼吸也变得急促。

魏鹏飞手里的打火机靠近,让他能仔仔细细地看清楚陆安国脸上的表情,这张脸长得的确很普通,但眼神中所流露出的刚强坚忍决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半分钟后,魏鹏飞道:“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

陆安国满脸冷汗,脸上的泥顺着汗水化开,“怎么,魏先生,你怕了?”

魏鹏飞淡淡一笑,“我魏某人平生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你背后的人如果真掌握了什么关键的证据,就不会派你孤身一人来冒险,我已经查过了,冯朗还有那个女佣,之前都跟你没什么太多交集,你们只是临时组建起来的小团伙。”

“他们无非是和他那个傻亲戚一样,受你欺骗,误以为跟着你就能大发横财,却没想到反而是送了自己的命。”

当魏鹏飞点出冯朗、温雨、辛心和他四人其实是一伙的时,陆安国瞳孔随之一闪,脸上的神情也再没有仍藏有底牌的深沉。

“你怎么知道……”

魏鹏飞移开脚,对刘子俊道:“继续。”

刘子俊没有动,而是迟疑了一下,问道:“还有个女佣是什么意思?”

“跟冯朗和你那位傻兄弟一样,被骗得团团转,以为自己有机会能够翻身的底层人,不用担心,他们也活不了。”

魏鹏飞的评判毫不留情,刘子俊脸色微变,他看向陆安国,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