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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少年的傅天齐猛然闯入他的脑海。
阴郁又冰冷的少年,那双隔空诘问世界的眼睛。
“卫真、卫真……”
手被握住,辛心回过了神,扭头看向身边的游原。
游原面色冷峻,辛心这才发觉自己正呼吸急促。
“还好吗?”游原问。
辛心缓缓吐出胸口凝滞的气息,“还好。”
他刚才仿若跨越时空,好像有个活生生的少年傅天齐站在他面前,神情阴郁地看他,问他,你来说说看,我到底要怎么才能不厌恶这个世界?
“你们说,傅天齐有没有可能憎恨自己的母亲呢?”
金坚视线从三人面上掠过,“厌世、弑母,贯穿了他的犯罪始末,我想,他应该是憎恨自己的母亲的。”
“那父亲呢?”辛心忍不住道,“他难道不应该更恨那个畜生吗?!”
金坚:“这就回到我之前的推理了,许多连环杀手都是从身边最亲近的人开始的,也许傅天齐已经完成了弑父,想想看,”金坚手指点桌,目光深邃,“伍觉良为什么对傅天齐言听计从?”
金坚的话如同一缕冰凉的泉水淌过辛心发烫的大脑,简直振聋发聩。
辛心稍稍平复了下心绪,“那他后续没有继续将弑父情节继续下去又是为什么?我不觉得他杀赵立辉是一种弑父。”
“对于幼童来说,父母是它们遭遇危险时最大的依靠,可当危险来自家庭内部时,幼童又要去哪里寻求保护呢?”
“对于傅天齐,到底是遭遇父亲的侵犯更加痛苦,还是得不到母亲的庇护更让他绝望,这很难说,要看个体当下的感受。”
“弑父是一种释放,傅天齐需要通过弑父来抒发幼年时期受到侵犯的痛苦,他杀掉自己的父亲,就已经解决了问题的其中一面,可是他母亲是自杀的,这种自杀对于他母亲来说是一种逃避,对傅天齐来说,可就是彻底失去希望啊,偏偏母亲又是他亲手放去自杀的,这里面充满了矛盾……”
金坚语气沉重,“我们需要一个专业的儿童心理学家来分析傅天齐的心理,但是现在实在没有这个条件,最好是能和傅天齐本人聊一聊,我们现在已经有足够多的线索,可以试着和他深度交流。”
“但是我们现在找不到他,”程凌说,“这些推理足够我们完成任务过关吗?”
金坚:“肯定不够,任务的要求始终是真相。”
“既然大家推断下午傅天齐会回到幸福公寓的天台,那不如就先回公寓,解散休息,到时间再上去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