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羽说:“啊,刚刚江震给我了。”

不过这些钱她回去还是要还的。

相处了一个月,许飒早就看出了一些猫腻,她吃着东西腮帮子一鼓一鼓的,非常淡定地说:“你那发小喜欢你吧。”

章倩也跟着说:“我也觉得,大晚上的还给你送东西。”

林轻羽说没有吧。

这些行为她都习惯了,以前江震也经常这么做。

“我们之间都是随叫随到的啊。”

林轻羽想起小学四年级那会儿,江震上厕所没厕纸,还是她过去送的呢。

有时江震心情不好,第一个来找的人也是她。

虽然高中三年见面少,但关系还是很好,现在再见面也不会生疏。

就好像是一家人,从来都不会分开。

可是赵佳佳却说:“你们又不是同个姓,和你弟不一样,也不是同一个爸妈生的。”

这又怎么会一样呢?

林轻羽突然沉默下来,“……是吗?”

“不是吗?”赵佳佳问,“都好到这份上了,你们难道没有暧昧过吗?”

“怎么暧昧?”

“就是身体上的一些接触。”许飒说。

“有啊。”林轻羽很快回答,“小时候我俩经常打架。”

赵佳佳咬着鸡腿有点无语,“……没问你小时候,问的是现在。”

林轻羽以前又没有和人暧昧过,只偷偷喜欢过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样的身体接触才算暧昧。

如果非要说碰碰肩膀碰碰胳膊的话,以前她后桌想抄她作业也会做这些动作。

学校组织排练节目的时候,她甚至和男同学拉过手。

但是这些都很正常,不过分也不暧昧。

在她的认知里,超过这些范围的接触才算亲密,只有亲密才算暧昧。

江震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越界的举动。

除了高三那年寒假。

他们当时的假期只有过年那七天,林轻羽还去了爷爷奶奶家拜年,回来的时候都以为碰不到江震了。

林轻羽的手总是一到冬天就容易生冻疮。教室暖气太足意识容易昏沉,老师上课的时候都会让坐在窗边的同学开条缝,又把前门打开通风。

林轻羽个子矮经常坐第一排,冷风吹进来时冻手,戴手套又不方便写字,右手小拇指已经痒得长小疙瘩了。

所以收假回校的那天下午,林轻羽出门的时候都在搓小拇指,只是没想到转头就在楼道那碰见了江震。

他们大概有大半个学期没见了。

男生穿着长款的黑色羽绒服,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他还戴了个黑色的口罩,就连叫她名字时说话都闷闷哑哑的。

他说:“林轻羽,过来。”

要不是这一声,林轻羽都没认出他。

“干嘛?”她走过去,“你怎么打扮得像个抢劫犯?”

脸被口罩包住,只露出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双眼皮的褶皱深,眼尾扇开时竟然有点漂亮。

她走到他面前,江震似乎觉得还不够近,扯着她羽绒服里面卫衣的那两根带子,又把人往前拉了拉。

那时她看着他情绪好像不太好,有点低落。

等她在他面前完全站定时,江震垂眸看到她手上的那块冻疮,像是早就猜到。

江震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圆滚滚的暖手宝,捂在她手里。

还有一支抹冻疮的药膏。

药抹在冻疮上时其实很舒服,痒意已经减半,他动作的力度也很适中,没有半点暧昧,可是林轻羽心里的感觉在那一瞬却比冻疮还痒。

始作俑者却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