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会觉得自己还不如画地为牢的石锤来的自由。
有时陆离看着石锤沉默的守护着自己,甚至会觉得他们两个像是《等待戈多》中的那两个流浪汉。就那样互相拽着彼此,等待着一个空有名字却不知道到底是如何的存在。
路上,陆离问:“他认出你了吗?”
从来面对陆离的询问都是回答的石锤,在昨日的沉默之后,今日不答反问:“如果他认出我了,郎君会如何呢?”
陆离不由停下脚步,他看向石锤,没想到对方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更不曾想自己在对方眼中竟然需要有此一问。
这难道就是对方昨日沉默的真正原因吗。
“你觉得我会如何呢,难不成我还要去杀一个疯哑巴吗?”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你可是这样想的?”陆离问:“如今我在你看来,莫非已经是如此不堪之人了吗?”
石锤为陆离那句话一愣,摇头道:“不是郎君不堪,是这世道叫人难堪。”
而难堪之下,往往多有需要不得不为的不堪之事。
陆离对此有不同看法:“世道难堪是一回事,人若将自身之不堪全然归咎于世道,那才是真的不堪。”
“先生于我有传授之谊,我虽不至于爱屋及乌,却也不会为了所谓的防患于未然而随意杀人。”
对于他想要见见那位疯哑巴的原因,他只说:“我只是有些好奇……”
好奇这里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一个人,好奇什么支撑着这样一个人。
坚定的信仰他不是没有见过,他前世就生活在一个在坚定信仰下浴火重生的国家中,而今生身边的石锤不也是这样一个人吗。
可那位疯哑巴不一样,他才见过张角几面,那份信仰是依托于鬼神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他有些想要知道。
或许知道了这些没有任何用处,也改变不了什么,但是他想要知道,而陆离选择满足自己的想法。
石锤叹了口气:“距离我最后一次与先生一起去往那个村子,已经过去了十年,他没有认出我。”
不说这十年岁月本身对一个人的改变,来到陆离身边后,为了不让对方因为自己惹上麻烦,石锤也是对自己进行了一些自然的外貌改造的。
比如说改变胡须,改变衣着习惯,改变睡眠姿势,吃饭总是用一边吃,多晒太阳,甚至是增重后再暴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