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边说边吞下面包,有点呛着,“你看,现在说不定也是女巫在偷听着我们说话,害我呛的。”

顾俊却心头一寒,看着老先生在灯光下的倒影,而外面的天色已经漆黑下来……

他知道,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小可豆说过的“影子”。

“女巫这,女巫那,我从小就听得耳朵生茧。”乔伊斯先生不以为然,“印斯茅斯,那地方当然也有女巫传说。但我打听过,跟大衮教没什么关系。倒是在阿卡姆,在那里有一间‘女巫之屋’。”

顾俊意外了,“阿卡姆”,刚才他听到这个地名,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地方,但现在听来,似乎也不简单?

“阿卡姆?”他问道。

“阿卡姆是我们这片少有的城市,算是吧。”乔伊斯先生说道,“那里也充满着各种怪异的传说。其中一个就是跟女巫有关的,我得先给你讲讲当年塞勒姆的那个女巫案子。”

顾俊其实以前就听说过,但当下还是听老先生讲述起来,毕竟这边的案件情况可能不相同。

但他听着似乎还是一样,就是这个事情,塞勒姆女巫审判案。

那距离1929年也有两百多年了,在马萨诸塞州塞勒姆镇,先是一位牧师的女儿突发一种怪病,之后平时与她一起玩的几位女孩也相继出现症状,接着小镇的一些其他女孩也发病了。

“她们会尖叫,有时候身体抽搐,神智会疯了一样,会发出念咒似的怪声。”

乔伊斯先生说着这些已然无法考证的历史,“当时没人知道那是为什么,医生也没办法解释。”

顾俊沉默,在医学界,塞勒姆这事也是个历史谜案。

妥瑞氏症?起码不是普通的那种,因为这个病不具有传染性,而且不会造成谵妄状态。有一种假说是“麦角病”,是由于服食了有真菌“麦角菌”寄生的黑麦而致的麦角中毒,只是解释不通为什么一开始都是女孩发病。

由于这场瘟疫,当时塞勒姆小镇几乎人人被指控,要么是女巫,要么是通巫者。

老头儿说,这造成数百人被监禁、被折磨,数十人被绞死、用石头砸死、烧死等。

“那时候其中的一个女巫,凯齐娅·梅森。”乔伊斯先生又道,“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这个女巫从塞勒姆监狱里逃走了,就那么突然消失不见了!当时的狱卒发了疯,说看到凯齐娅·梅森用曲线、折角什么的打开了空间……”

说起这些来,老头儿即使对邪恶力量半信半疑,也觉得荒诞。

在老头看来那些大衮教异教徒并没有什么超乎凡人的本事,搞的献祭只是普通罪恶行为而已。

而这些女巫传说就更是如此,不过是后人添油加醋、牵强附会而已。

如果乔伊斯先生相信真的有恶魔存在,那倒不会对眼前的东方小伙子有什么好面色了。

但是顾俊听得越发心寒,他们一直搞不明白,按小可豆说的,那道女巫魅影是以什么力量从墙角走出来……

现在,他很清楚这种穿越空间的事情不只是传说,只不知道“凯齐娅·梅森”与这事有没有关系。

“反正凯齐娅·梅森住过的旧屋,就在阿卡姆。”乔伊斯先生说,“据说那里也很多怪事,大家嫌晦气都不想靠近。”

顾俊骤然有过另一个想法,自己到了这个时空来……

会不会,阿卡姆是比印斯茅斯更重要的地方?那间“女巫之屋”会不会有什么重要的线索?

凯齐娅·梅森会不会就是那个女巫,或者,是有一千张面孔的存在?

正当顾俊沉思着,屋子外面的几只狗突然纷纷猛吠起来,一股吵杂声也从远处传来。

“老乔斯,你个老混蛋,有人看到你把那个异教徒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