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是埋入地下,而是闪现在玉棉树旁,将黑金刺入树身,他挑的位置也有讲究,取树顶最高的那处枝丫,树根和树干中心。
随着最后一枚黑金刺入树身,玉棉树轻轻颤动,树叶不断摩擦发出沙沙声,就是很寻常的声音,她居然从中听出喜悦来。
这时树根居然冒出墨蓝色,那色泽就像是白纸上晕开的墨,随后迅速蔓延,汇聚在枝头的花苞上,一朵又一朵墨蓝色的花绽放,浓郁的花香几乎要把人香晕过去,附近的人纷纷抬头,“好浓的花香,啥开了?”
“真香啊。”
“咋是黑的,不过也好看,咱以后是不是能有别色的衣服穿?”
“好啥呀,踩了一脚黑。”
“这有啥,指不定你脚上的黑泥更多。”
“谁看你脚板?”
黎默言心思一动,她没想看法阵还会带来这样的变化,既然开出墨蓝色的花,那么结出的玉棉会不会也是墨蓝色的?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有墨蓝色的衣服穿啦。
……
孙月牙是被冻醒的,她用力裹紧身上的外衣,可寒气还是从领口袖口,每一道缝隙源源侵入,冻得她浑身冰冷,猛地睁眼睛。
外面天还是黑的,不知距离天亮还有多久,她使劲挫着自己冷冰冰的面颊,往手心里哈气,可依旧冷得厉害,只能将所有衣服翻出来穿上,这才暖和回来,僵硬的手脚也有了知觉。
脑子终于能够转动后,孙月牙立刻想起阿爷,急忙推推不远处的人,入手一片冰冷,差点没把她魂给吓飞,好在手下的身体很快动了,她这才抖着嗓子开口,“阿爷你冷不冷?”
阿爷先是低低咳嗽两声,随后才低低说了声冷。
孙月牙闻言更加放心,快要冻死的人感觉不到冷,只会觉得热,还要把自己的衣服脱掉,阿爷感到冷,说明他没有大事。
她把窗户推开,前两日,大人叫人来给他们糊上纸窗,挡住外面呼啸的寒风,此刻一开窗,风立刻灌入,吹得她用力哆嗦,急忙就着月光,翻出阿爷的衣服,给人裹严实,关掉窗以后这才松了口气。
不知是被寒风吹醒,还是因为太冷,屋子里的其他人居然也都醒着,隔壁的钱婶问,“月牙,你爷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