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柔想着,心口再次有点闷闷的,喘不上气。
她努力深呼吸,将这些想法摒弃出脑海。
有些事情,本来就不是她该奢望的,最好是从现在开始就学着释怀。
免得真的到了分开那日,难过得肝肠寸断。
两人一前一后地,很快便抵达了院子。
时春柔跟在墨云渡身后,是打算回房间休息的。
结果又是一个不注意,撞在了墨云渡的后背上,鼻子都快撞扁了。
她疼得眼泪花儿都出来了,揉着鼻子,满脸疑惑地望向墨云渡,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回你原先的房间去,别在这里碍眼。”墨云渡发话。
原先的房间,说的是时春柔住的那个下堂房,在院子的边角处,阴冷潮湿的,这秋日里走进去,简直跟冰窖没什么区别。
去这种地方睡,会被冻死吧?
但不等时春柔开口,墨云渡已经先进了房间,然后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时春柔:“……”
她着实摸不透墨云渡的心思。
明明是在帮东厂省钱,也没有提到雪绒半句不是,为什么督主还是生气。
怪她省得不够多吗?
可雪绒花了那么多,她实在是省不出更多了啊,除非她自己往里贴钱……
不,不行。
那些钱都是攒着日后生活的,现在都花了,以后怎么办?
督主生气……就生气吧!
反正只是把她赶去下堂房睡而已,忍忍也就熬过去了。
时春柔想着,径直迈步朝着下堂房走去。
如今这屋子没人住,就连床单被褥都是给收拾走的,榻上只有光秃秃的一张木板。
时春柔尝试和衣躺下,没两分钟便又爬了起来。
不行,根本扛不住。
时春柔刚退烧,可不打算再吃一回那苦头。
她立马去了宝珠玉露住的屋子,厚着脸皮说要和她们一起睡。
“夫人,大晚上的,你被督主给赶出来了?”屋子里没开灯,借着外头朦胧的月光,玉露还是认出了门口站着的时春柔。
时春柔尴尬地笑了笑,直接往屋子里钻,嘴硬道,“没有,就是突然想起自己以往当宫女的日子,这样的大通铺也很有意思的,来重温一下。”
玉露是个没心眼的,听什么信什么。
此刻哦了一声,就要爬起来去点油灯,好让时春柔能宽衣。
“别点!”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猛地包夹住玉露。
玉露被吓了一跳,嗔怒地埋怨,“夫人,宝珠,这是干什么啊,突然出声,害得我火折子都快掉了。”
时春柔道,“月光够亮了,我就随便脱个外衫,用不着点灯的。”
宝珠则道,“夫人屋子里用的都是蜡烛,咱们用的桐油灯,点燃了有黑烟,会熏坏夫人的眼睛的,玉露,你去伺候夫人宽衣卸妆吧。”
“为什么是我啊?”玉露嘴巴撅得都快能挂油壶了,“往常这种事情不都是你在做吗,而且我要跟你抢的话,你还会跟我急眼呢!”
“今天我……”宝珠声音含糊,“总之你去就是了,我不方便。”
原本玉露还想再争执几句,却被时春柔给叫住了。
“我自己来就行,你们不用忙活,都说了是过来感受一下曾经当宫女的生活,哪个宫女睡觉还是别人来宽衣的啊?”时春柔开口道。
宝珠瞪了玉露一眼,没再说话了。
而时春柔则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了自己,然后躺在了大通铺上。
被子和枕头都是宝珠重新准备的,全新的,白天还抱出去晒了太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