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昨天那个逼她喝药的人不是他一样。
傅景辞连一个眼神都未施舍,抬手示意。
方颜本能地往后退着,却被女佣铁钳般的手死死扣住肩胛。
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她连声音都在抖:“……你要干什么?”
傅景辞喉结动了动,一把将方颜推入屋内。
“这是你欠雨柠的。”
房门重重合上,一身肥肉的中年男人笑得不怀好意。
“啧啧,从前的京圈大小姐,现在却出来卖。”
“瘦是瘦了点,脸还不错。”
“放开……!”
方颜慌了,本就不多的布料被粗暴撕扯,男人粗鄙的调戏钻入耳内,交织成恶心痛苦的网。
“景辞,求求你,我什么都会做的,求求你救我!”
男人的笑声混着皮带扣碰撞的金属声。
“是他说你喝了药不会怀孕,随便玩,怎么可能救你。”
一旁的佣人担忧地上前问管家。
“这真的没事吗?许总上个月才玩死一个。”
管家的眼神扫过去,佣人惶恐地闭嘴,站回原地。
傅景辞站在门外,默念《清心经》,可心却怎么都静不下来。
他以为自己会没有丝毫波澜,可心底的烦闷却越来越重。
许总钳制住方颜的手,眼看就要撕扯掉最后一块布料。
方颜热泪滚下,紧闭上眼,就要咬舌自尽!
下一瞬,傅景辞推开门,脸色骤变,一把掀开那个令人作呕的躯体。
温热的血滴在他手背上,烫得惊人。
往日自持的傅景辞扼着方颜的下巴,眸色郁沉。
“你怎么敢!”
“当初你爬上我的床不是很熟练吗,现在伺候别人怎么不乐意了?”
他的声音很冷,冷得像冰刃,一寸寸割进她的血肉。
第3章
方颜涣散的瞳孔里,忽然倒映出清修寺前那个踏雪而来的身影。
那年母亲病重,山阶覆雪,她崴了脚仍执意前行。
是他遇见不忍,背起她踏雪登山。
她红着脸问他是否算破了戒,他只誊抄了一张平安符给她。
“众生皆苦,愿你和令慈早日脱离病痛苦海。”
那日鹅毛大雪,她丝毫不觉苦。
在精神病院被折磨,在方家被关狗笼,她都攥着平安符挺了过来。
可现在,却苦得心口都在疼。
可傅景辞的一字一句,都将她最后的尊严碾得粉碎。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觉得或许刚刚咬舌自尽,才是最好的解脱。
可她不能死。
想到宁宁,方家唯一的独苗,泪水从方颜的脸颊滑落,她不再辩驳,而是垂下头去,沙哑着声音道:
“都是我的错,所以,我们离婚吧。”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能让我偶尔看看宁宁……”
傅景辞指节一紧,眼底阴翳翻涌,骤然甩开手:“闭嘴。”
方颜像破布一样被摔在地上,眼前一黑,再也抑制不住晕了过去。
翌日,方颜是被疼醒的。
医院外,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
血腥味突然翻涌上喉,她弓着背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丝。
一只陌生的手忽然落在她枯瘦的肩头。
方颜喘息着转身,是赵医生。
一年前,她磕晕在方雨柠的遗像前,就是他抢救回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