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跟他说过。

医护人员开上前收拾方颜的遗体，白布缓缓盖上她的脸。

直到，死亡报告被递到他手中。

他的视线落在纸上，白纸黑字，冰冷无情。

方颜，确认死亡。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

方颜死了，那个曾经满心满眼爱着她的女孩死了。

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生命里，再也不会和他作对，再也不会……用那种倔强的眼神看着他了。

意识到这点，巨大的悲伤席卷了他。

方雨柠看着地上已经毫无生气的方颜，捏着蕾丝手帕掩住鼻子，眉头蹙起。

“真是脏死了，景辞我们先走。”

“大师送来的观音，等着你一起去接回家呢。”

他的目光依旧凝固在方颜苍白的脸上，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

方雨柠的笑容僵在嘴角。

这是第一次，傅景辞对她的呼唤置若罔闻，竟是为了方颜这个贱人！

方雨柠的笑容僵在嘴角，她正要发作，却听见傅景辞冷声道：“你先回去。”

这简短的四个字像一记耳光，方雨柠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景辞，你……”

“回去。”

他的声音不容置疑，目光却始终未从方颜身上移开。

方雨柠的脸色瞬间惨白，最终咬着唇转身离去。

他沉默地让人把方颜的尸体抬进地下室中，自己却转身走向书房。

就拉开所有的抽屉，疯狂的翻找起来。

当年，方颜送给自己的那个雕花檀木盒子，他不屑一顾的随手丢弃在书房内。

他依稀记得，雕花檀木盒子内似乎还藏着什么东西。

傅景辞不知为什么，今夜突然很想看看那个檀木盒子。

看看当年，方颜藏在雕花檀木盒子内的是什么？

可惜，他一番翻找，却一无所获。

傅景辞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木椅上，望着被他翻得乱糟糟的房间，心情好似也变得烦闷起来。

他起身离开让他烦闷的书房，朝着别墅的酒窖而去。

拿起一坛最烈的一瓶酒，举起就朝着嘴里灌去。

他一生立志修行，向来不沾酒。

可今夜，他想试试。

傅景辞灌了一瓶又一瓶，直到外面天光大亮，他才闭上眼，醉倒在酒窖内。

可就连睡梦中，傅景辞也不得安稳。

方颜的身影，在他脑中挥散不去。

方雨柠赶来的时候，就听见睡梦中的傅景辞，轻声呢喃着“方颜……”

方雨柠的脸色，有瞬间的扭曲。

五年前就是这样，傅景辞自己没发觉，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得追随方颜。

方雨柠身为旁观人，却看的一清二楚。

傅景辞，远比他自己想的要在意方颜。

她咬牙暗恨，想起方颜已经身死，又是一阵庆幸。

方雨柠收拾好情绪，上前扶起傅景辞。

她柔声道：“景辞，回房睡吧。”

傅景辞浑身酒气，醉的厉害，见有人扶起他，他也只是轻皱起眉。

任由方雨柠扶着傅景辞到了他的卧室。

方雨柠想帮傅景辞换衣，手指刚碰到他的腰带。

下一刻，就看见傅景辞睁开眼，冷冷望着她，抓住了她的手。

“你在做什么？”傅景辞看清是方雨柠，脸色缓和了些谢。

方雨柠回道：“景辞，我只是想让你睡得舒服一点。”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