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用车里的一块绸巾包着你的手,慢慢把镯子推上去,还观察你的表情:“痛不痛?”

你眼圈一红,小声道:“碎了。”

董北山没明白,还以为镯子碎了,摸了一圈没找到破口和玉屑:“碎了?哪儿碎了?”

你红着眼睛抽噎:“你给的扳指,他们弄碎了...”

那枚象征着东三省通天权柄的玉扳指,被你用红绳串了戴在胸前。方才在那群人的推搡搜刮下,扳指先磕到铁架子上,又摔到水泥地上,碎得干脆利落。

“不要紧,碎了就碎了,”董北山一看到你哭,跳动的心就立马变得敏感,不由得像哄孩子一样哄你:“我又找人做了,到时候再给你戴着。”

董北山甚至有心情开玩笑:“咋的,没了那个扳指我在东北说话就不算数了?”

你轻啄一下他的唇,擦擦眼泪拉他起来整衣服。

你俩的荒唐情事结束,傅煜然处理完了后续的事宜,一条条回了微信,包括李缦的,才又打开车门上来。虽然董北山开了车窗也点了烟,同为男人的傅煜然仍然敏感的察觉到了空气中一丝微妙的气味。

傅煜然没点破,而是清了清嗓子说,大哥医生在酒店等着呢,咱回去看看你手上的伤。

早被解开手铐的你想去看,董北山却不想你看见血污,把手臂往背后伸,说,“你开吧,抓紧回去,折腾一天。“

到了酒店,董北山清创缝伤口倒没如何,反而是你泪眼婆娑的站在一边忧心,还有位女医生准备为你检查身体,但你摆摆手说自己没怎么样,真的不用。

“局里说明天来看大哥,这件事还得再说说...”接完一通又一通求情电话的傅煜然这样转达。辽宁省公安厅在事情尘埃落定以后终于“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正从沈阳组织人过来进行联合抓捕,要把这次突如其来的围剿美化成神兵天降,写进年底的工作总结,做成省厅和当地同气连枝、携手执法的典型,高调地瓜分了这份功劳。

之前春宴上那位跟你走动热切的省公安厅长夫人还给你打了电话,好生安慰了你一阵子,并且从你这个当事人得到了更多现场信息。

于明义也早早拐弯抹角地把自己的功劳报给大哥二哥,不忘汇报各个关节许了多少钱出去打点。傅煜然一一告知董北山后摇摇头,端起杯子喝水。

“匪过如筛,兵过如篦啊。”

董北山自己忍着缝针的痛,还是用另一只手捂着你的眼睛,没什么好气说,“这件事没什么好宣扬的,功都是他们的,往上报不报也看他们的。都什么破事。”

其实盘锦当地警方一直有时断时续的盯着他们这帮社会不安定因素,只是人力不够,文职人员占去一多半,剩下的警员还要整天出警,民事案件都忙不过来,乍有大案,自然慢了一拍。

这帮人随机恶性作案,手法不算高明,但是有王道信这个老油条在,他的反侦察意识不弱,连董北山都被他牵着鼻子走上一段,当然他也甩得掉警察。

还好,现在轮到阎王爷跟他纠缠了。

万幸不锈钢做的匕首不脏,因此排除了破伤风的风险。医生嘱咐了这几天伤口别沾水,按时换药,记得口服消炎药,如果有些微发烧也是正常情况。你一一替董北山应下,紧皱的心和眉头舒展了一些。

冯涛懂得眼色,去餐饮处给几位要了几道清淡滋补的菜压惊,傅煜然挑了一两样儿端着回自己屋吃,留着董北山和你在屋里。

“我来。”你用筷子夹了一些面条,也不管自己肿胀的屁股坐在板凳上隐隐作痛,作势要喂董北山,瞧见这一幕冯涛恨不得立马学会隐身术,也赶紧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脚底抹油溜了。

你一点点喂,董北山也一口口吃,趁你替他盛汤的时候逗你说,我总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