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心下判断不好,这人抱着想撕票的狠心。
董北山只身往深处走,不料外面传来了几声让人心疑的剧烈的狗吠。王信道骂了句脏话,“你妈逼你在外面留了人?”
枪口刚抬起来,三儿和顺子应声冲出来要为他们大哥壮声势,可没想到董北山身手更快,也配了枪过来。董北山用擒拿制服住王信道,用枪口对准他太阳穴说,“你们大哥命也就一条,试试看吗?”
三儿和顺子不敢妄动,手里拿着自制的管制刀具,踟蹰着准备上前,董北山一点不怕,往外面喊了一声楠楠,让傅煜然带人往里面冲。
三儿和顺子甚至是王信道都愣了,他们本以为自己是绑了个有钱的人物的小媳妇儿,现在的架势难道是他们绑了公安局局长的老婆吗?傅煜然哗啦带了十个人过来,全部是荷枪实弹的,制服几个亡命徒还不是压倒性优势。
只是董北山一时不防,没想到后面还藏着一个铁头,铁头没发出声音蛰伏着,手里拿着小匕首,从床上蹑手蹑脚起来,绕道后方,专攻不备。
董北山想去防,却又暴露了弱点,尖锐的匕首刺破了外面的防风服布料,划破血肉,伤口足有一个手掌宽,血霎时涌出来,滴答滴答往地上流。傅煜然过来断后,一个窝心脚把小腿肚有伤的铁头踹倒在地上。
“我媳妇儿呢?嗯?我媳妇儿呢?”董北山用枪托敲王信道的太阳穴,敲得王信道头昏脑胀,不得不说,“后面船上,船上。”
“大哥,大哥你饶了我吧,我兄弟得病快死了,我实在没办法,要有正经活儿干谁能绑架啊,大哥我能看出来你也是有兄弟的人,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大哥你放了我们兄弟几个,我给你当牛做马,你信我,你信我行吗。”王信道被董北山的人死死按着,为了保命挣扎着语速极快,试图做最后一搏。
董北山手臂上的血往下滴,他甩了一下,用手抹了,鲜红的血珠子飞出去,砸在脏兮兮的墙上成了一个圆得凝练的点。董北山在王信道衣服领子上擦了擦手掌心,冷酷地拍拍他的脸:“要搁平时,或者再早个十五年吧,我就结交你这么个人儿了。这回不行。就这么地吧,既然你不知道我是谁,那这条命我收着就更安心了。”
地上被傅煜然踹翻的铁头扯着嗓子凄厉喊了声:“大哥!”
但很快他就陪着他大哥一起走了最后一程。
总算把人从生锈潮湿的船舱里救了过来,手底下带的人都懂事,拿了解渴的矿泉水给大哥的小情人冲洗手臂上的脏污。
那群亡命之徒手黑心狠,把人关了怕逃跑,专门会在肉票的手臂上涂抹猪油,引得周遭的驯养的狼狗围着小破船舱打转,吓都吓得腿软,哪还有力气敢跑。
你脱了披肩沾水给自己擦洗手臂上的猪油。你能感知到不远处董北山的情绪不好。只是自知私自拿出定位器,有错在先的你怕得狠,连靠近都不敢靠近。
明眼人傅煜然看出来了,就算他大哥想和小嫂子吵架,可人前训子,背后教妻是不能差的规矩。他招了招手,喊着来冲锋陷阵的兄弟们再往前面走走,看看别有什么漏网之鱼,遗留之患。
等兄弟们都走远,董北山一脚踩灭了没抽几口的烟,把站得远的你叫过来,上车,在外面吹什么风。
你现在只穿了件无袖连衣裙,外面的披肩拿去做了清洁,自然是冷的。可她一坐进董北山开来的防弹悍马,就比站在港口呼啸的风里还要觉得怕,不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坐过来。”董北山说。
你又准备凑近一点,刚挪动身体,就被董北山拉过来,抱在腿上。
“我没管过你,你是真的不知道规矩是不是。”董北山匆匆端详你,由上到下,话里眼里都带着气,你连直视他的勇气的没有,只是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