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北山跟在老师的后面走来,看了看怔望着死鹿的周绾,笑着登上台阶,你不害怕啊。
她怎么说的来着?
不怕,就怕董哥……这样剖白真心的话只需要说一半,自有接过万轻舟外套的涂云淑给她补完后面的半句:她就担心北山呢,怕你有什么闪失,下午带课都心神不定的,一个劲儿往外看。
董北山笑着按着她的肩走进去,说,一会儿让人把皮收拾了,今晚烤鹿肉吃。周绾也笑着,欢悦的,羞涩的,依赖的,真假虚实都掩饰得体。
她在卫生间大吐特吐,吐到呕血,好像她也中了散弹一般。饭局上的董北山注意到了她的面色苍白,几句关心重视的话给了周绾体面,也给了在场其他人一颗定心丸。但是自那以后,周绾开始频繁的梦魇,日落时常常低烧头痛,天边红色的云像小鹿的血,铺开她满眼晕眩。
周绾甩了甩头,耳垂的流苏耳饰也跟着颤动,不知怎么今天她总是会想起那些旧事, ? 好像和董北山的见面解锁尘封记忆的密码。她知道这家酒店的辽参很好,菜心也很新鲜,她很喜欢。
她知道长春每一家酒店的拿手菜, ? 做法和调味,这也是她的一门功课。这是妈妈跳了烟囱,爸爸再婚之后,她被收留在万家要学的功课。唱戏打扮,见识礼仪,中餐西餐。她跟一群女孩子一起,被收留,被豢养,被指使。直到19岁,被万轻舟。
周绾推开酒店房间的门。她喜欢酒店整洁松软的床铺,睡进去像陷进云里,她不喜欢榻榻米,不喜欢蒲团,不喜欢瓷的茶具和青花的笔洗。
19岁的时候,周绾睡不着午觉,蹑手蹑脚溜出去玩, ? 那时万轻舟的青山坞只建了一半儿,但也足以见规模,她绕过几个连廊,好奇的顺着炙肉烧烤的香气往前走。
“看什么呢?”万轻舟一手用小刀割着新鲜鹿肉,一手拿着筷子在小炭炉上炙烤,问贸贸然闯入小院的周绾。
“老师。“周绾礼貌地叫了声,觉得自己来了不该来的地方,打扰了老师的清净。
“过来,帮我把酒满上。”万轻舟朝她招了招手,她也就过去。
倒酒和茶道插花一起,她们这些女孩都是学过的。周绾正把酒倒进白瓷小盅里,酒液颜色似红酒,但更比红酒浓稠,香气在白酒的酱香之外有加了一丝辛甜。
“这里面混了鹿血。”万轻舟说。
意识到自己倒的酒里有血,周绾慌了手脚,没控制好手腕,酒液溢出, ? 洒在面前的小茶几,和她跪坐的藕荷色长裙上。
“对不起老师,我...”周绾慌忙道歉。
“没事。”万轻舟并不在意这个,一口喝了周绾倒的酒,又拿着筷子翻烤鹿肉,问周绾,“吃过鹿肉吗?”
“没有...”
“知道鹿肉怎么算烤好了吗?”万轻舟接着问,但没给周绾时间作答,而直接把筷子凑到周绾嘴边。
周绾不得已张嘴,把鹿肉吞入口中,草草拒绝,听万轻舟对自己说,“鹿肉咬起来要像女孩的大腿...”而伴随着他的话语的,是伸入周绾半裙的手,似乎在证实自己的话。
之后的事情周绾记得很混乱,那鹿肉好像变成了魔药,不仅让她发不出抗拒求饶的声音,也做不出推搡逃避的动作,她就这样躺在茶室的蒲团上,像是踏入陷阱,被猎人捕获的小鹿。她记得是两次,第一次他没说什么,周绾只能感受到他的手掐着自己的交叉的手腕,在头顶,没有交谈,也没有亲吻,好像一个机械的评估程序。第二次之前,万轻舟又倒了些鹿血酒给她,让她喝掉,然后他把她翻过来,摆成跪姿,从后面进入她。第二次,他教给她各种姿势的名称,训练她如何做出求欢的姿态,贴心地指点她,怎么样才能最大程度取悦一个男人。当这场折磨最终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