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电话那头隐晦的暗示,许检察长开始渐渐拼凑出事情的真相,许锐是招惹了别人的女人。

这还了得。许诤马上打电话询问,在得到儿子的答案后夫妻二人反松了一口气,找到事情的根由就好了。但随后许锐就表明态度:我要帮到底。

许诤反问儿子:底在哪儿?

许锐沉默了。

许诤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还有对儿子做了糊涂事的失望:“她是没有钱吗?还是没有地方可以去?这么长时间了董北山难道真的找不到她一个大活人?他们有的是手段!”

寇媛在一旁气得狠狠拍了几下病床,把自己当年勤工俭学在五爱市场打工的,跟顾客扯着嗓子讲价的劲头儿都拿出来了。她这些年养尊处优,几时受过这种罪?她和丈夫都是农村孩子出身,仕途官声得来多么不易?怎么能看着不谙世事的儿子这么糟蹋?

“你帮她?许锐!祖坟都哭不过来你还有闲心哭乱坟岗子!你爹你妈快要被人撸下来了你知道吗?就为了你帮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人!”

许诤从气急的妻子手里拿过电话,语气有着摄人的决绝:“许锐,这是最后的通知,不是商量,明晚之前你必须搬回你公寓去,否则,我和你妈绝对不会再向你提供生活费了。”

许锐数次张口,但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强势的父母介入后的事情走向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他没有办法。他只有找到你。

冯涛在桌上摆着晚饭。

董北山在香港待了两星期,他就得在这里待十四天。除了香港深圳的办事处两头跑,替大哥出面办事以外,就是去赌场转转。他玩的不大,时间也不长,每次都在自己定下的时间内离开,多一分钟都不会停留。哪怕自己手气好,眼看就要翻盘,只要Apple ? watch闹钟一震他立刻走人。

冯涛今天总算得了闲,当然这闲也不是在家躺平睡大觉的闲,而是拿着大哥的卡,去各处采买东西的清闲差事。要说清闲也是清闲,打车到地方提货刷卡,要说磨人也是磨人,这处买鲍鱼那处买花胶还要再转三个街区买西洋参,光刷卡单子都能有三四米长。又可巧于明义也发来了自己要的东西,指派着冯涛顺道买来,冯涛惦记着于明义对自己的提携之恩,也就任劳任怨的去了。

于明义要了件重工打的金凤钗,说是周局长的外甥女要结婚,他来添添嫁妆。冯涛笑,说于部长每年光随礼都得随出来哈尔滨的三套房子。于明义和他打着视频电话,说,你懂什么,这叫先烧仙再求佛,你小子有的是跟我学的地方呢。

反正也是在金店等着包装重工凤钗,冯涛四下在柜台看了看,正巧瞅见一条手链,上面缀了四朵金丝攒的小花,又用白贝母拟了花瓣。

“这个,也包起来,和那份分开装,不要通红的那个袋子,来个小盒子简简单单的就行。”冯涛说。

“先生买给女朋友吗?”店员小姐一边挑丝带给礼物打包一边这样问。

冯涛不置可否,只是又叮嘱,不要用粉色的丝带,用淡紫色。他心里想着,曹薇喜欢淡紫色。

今天还没等冯涛去赌场,董北山就告诉他今晚的饭订个东北菜。冯涛也不点外卖,干脆打车去了店里,在后厨跟老板一起汗流浃背,样样菜肴亲手看着人做了,打好包装盒带回来。

这一个月南方菜他也吃得有些腻了。

桌上一道小鸡炖蘑菇,鸡是走地鸡,榛蘑是老板号称从东北老家带过来的,一共四两都放了进来;一道酸菜脊骨血肠,血肠是今天现杀的新鲜猪血灌成的,酸菜是老板娘亲手腌的;一道黄鱼炖豆腐,黄鱼新鲜,难得的是酱料正宗,亮晶晶的粉条也吸饱了汤汁儿,不粘不断,根根漂亮;另外一道雪绵豆沙,炸得金黄喷香。

董北山看了一眼菜色,倒是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