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出了这样的答案,负责问话的张文听到这个回答重复了一下,“恋人?”语气中有玩味的轻蔑。

“我现在和你确认几件事情,你必须如实作答,否则会被追究法律甚至刑事责任,明白吗?”张文拿出了准备好的提纲一件件问你。

“四年前,盘锦码头仓库发生绑架案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在盘锦,看望我的父母,然后办一些手续。”你说着。

“不要说这些不相关的事情,回答我们的问题,发生绑架案的时候,你在哪里,董北山又在哪里?”张文咄咄追问。

你迟疑了一下,仍是说,“我,不记得了。”试图把问题含糊遮掩。

张文笑了好像并不意外你这个回答,“可能事情发生太久了,我问个近点儿的,你肯定记得的。”

“前年,六月底,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被问及心底最痛的那道疤,你声音微微颤抖着,说,“我那时在医院,在医院。”

张文抓住了你的软弱,问,“在你住院引产期间,董北山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他涉嫌枪杀了一位公务员?”

你如惊弓之鸟,声音如急雨下的幼苗,摇着头说,“不,那时候,他一直在我身边,他没有做这种事。”

张文笑你在这时还记得为董北山遮掩,而单向玻璃外侧的郑石看你眉心紧蹙,双目垂泪的样子,不禁感叹真是个美人儿,憔悴也是美的。可惜没走正路,掉进了泥沼里。

张文的问话围绕着你,你的家庭,你的公司,以及董北山。他花在你身上的钱,银行大笔的流水,他带你去过的地方。

你在步步紧逼的盘问中凌乱地摸索到你和他爱过的证明。只是曾经美好浪漫的回忆,现在提起都像横空飞来的利刃伤人。

审讯室外,莲花搬的救兵已经到了,郑石也客客气气答应了说会停止审讯,这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善仁在东北近二十年的耕耘,怎么也要卖个脸面,更何况,他们只是唱出戏吓唬吓唬你,根本没打算从你嘴里问出什么,真正的炮弹火药都集中在董北山那儿呢。

可话又说回来,停止问话又不代表会立即放人,郑石合情合理有着24小时的羁押权,他敲了敲单向玻璃示意张文,接受到暗号的张文也鸣锣收兵,大张旗鼓的拘留只审问了你不到一个小时就收场。张文最后不忘告诫你,“此后的日子,你不可以离开居住地宏珂小区,如果有任何人联系你,都要向我们报备,并且你要做好准备配合我们的随时询问。”

张文扔下这句话就走了,连擦泪的纸巾都没给你留,留你满脸泪痕,在不舒适的椅子上被铐着,白织灯开着,晃得你的眼睛根本不知道时间的流动。

你在这件小房间里迷迷糊糊的坐着,空调一直开着,你连个遮蔽的毯子都没有,暑月里阴冷不堪,你被冻得起了一层又一层鸡皮疙瘩,忽然有种不辨来路的茫然。

“你走吧,记得你的义务,随时配合调查。”

第二日清晨张文才又开门进来,给你解开束缚,让你离开,你身上的之禾真丝连衣裙已经满是褶皱,不舒适地坐了一整夜,又是忽冷忽热滴水未尽滴米未沾。你浑身酸痛,走起路来都眩晕眼花,可你还记得那句“手腕和小聪明别在这里施展的”的讥讽,咬着牙,一步步走出这个地方。

家属院外,傅煜然不知在车上等了你多久,才等到你出现,他顾忌不上什么,快走两步上去扶你。你看见他眼里的血丝和满脸的疲惫,轻轻说,“我什么都没说...楠哥,让你们跟着受累了,可我,可我就是想想知道他在哪儿,他好不好。哪怕见不到他人,但是只要能离他近一点儿我……”

你话语未尽,泪水抢先一步滴在他手上。

另一头,张文把审讯笔记随手扔给来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