缦。
“缦缦,咱们编两个五彩绳给大哥跟楠哥戴吧。”
你坐在秋千上,裙摆像一朵花一样随着你荡起落下。李缦跟你坐了并排的另一架秋千:“我没编过呀。”你很耐心地把分好捋平的一束线递到她手里:“我教你,就是起头和收尾麻烦,中间都不难,往下编就行了。”
你教了李缦上手,很快你们两个就编起来。田埂上的花香充斥在午后的院落里,浪漫而安静。你伸伸懒腰,放下做得差不多的五彩绳,去看李缦的,却看她皱着眉头拎起来一条歪歪扭扭的彩绳。你愣一愣,没忍住笑:“你这是…挺好挺好,五月节戴毒虫,楠哥戴个彩蜈蚣也挺好,应景。”
李缦不干了,是你起头撺掇着她编的,现在又扭脸来笑话她:“你!那我不是刚学嘛!再说了我都是按照你教的编得,谁知道怎么编出来就一边长一边短……我不管!你给我改。”李缦把五彩绳往你怀里塞:“你要不给我改…我就把傅淳忻傅淳毅全塞你家去。”
你对昨天晚上的刺探敌情还心有余悸,李缦火上浇油说,“你想想不仅是要睡不睡的时候,还有两个人睡醒了一边一个扯着你的手,恨不得把你一劈两半儿的样子?你试试缠着你一口一个'姨姨姨姨'围着你转圈不停跟拉磨似的?”李缦摇摇头:“啧啧,那你可就真没空陪大哥了,陪他俩都分身乏术。”
你不得不向资深妈妈讨饶:“好了好了,我给你拆了,这回我看着你编,好不好。”
董北山含笑看着你,又看看编的红绳,而你有满心的话要说,话到嘴边依旧是:“你在外面要时时刻刻保重自己,给你戴一个红绳,保平安的,嗯……我自己编的……你不要解下来,一直戴着好不好?”
董北山的手指抚摸上小小的绳扣,又去捏你的小耳朵。其实你也未必不知道,他突然搬来庄子上必有缘故,董北山所有的出行都有明确的目的,而跟他四处游山玩水的你只负责享受无忧无虑的度假生活。这次也跟从前一样,他总有他要考虑周旋的事情,也有他要思量忖度的局势,只不过他不说你就不问,把心事都藏在心底里,包括你隐隐的担忧和恐惧失去。
“好,把什么摘下来也不把这个摘了。”董北山说着真就拿掉了手腕上的沉香手串,只剩下你的五彩绳。你也把手伸出来,伸到半空中,与他的手十指相扣。
你亲了董北山一口,他便把你抱紧了,也亲你一下,心里却酸上了一酸。
你希望你们平安,究竟什么时候能真正平安。
农历五月初六,刚过了端午节,特意找人算的好日子,青山坞大摆筵席宾客盈门。
特意打扮过一番的宴会女主人孟梅特意来了后厨,看了一眼帮厨们有条不紊的备菜忙碌,十几个大厨猛火明灶烧菜,火光映得人脸都是红通通的。刚站稳脚跟,就听见采薇喊她。
“二嫂您来这里干啥,我看着就行,您去前面迎客吧。”采薇脸上挂着亲热的笑。
孟梅看着这几天忙得连轴转,早上五点恨不得就守在厨房的采薇,比她那个拿大说自己早孕闻不得油烟味的妯娌齐明月贴心了不知道多少,也说了句软和话,“我想着你一个人多辛苦,怕你顾不过来,再给你找两个人。要不给你累坏了涛子还不得心疼啊。”
“哎呀,不用那么多人,看二嫂您说的,我也是半个万家人,忙这些不是应该应分的。您别在这里站了,油烟味儿大。”采薇说得依旧亲密。
“真是辛苦你了,还有你家涛子,也是一大早就起来跑前跑后的。等那什么,等忙完了我让你二哥敬你们酒啊。”孟梅也夸奖了冯涛的尽心尽力。
“哎呀,咱们一家人不说这个了,都是二哥和嫂子,抬举我们,我们心里都知道。”采薇回答的很乖巧,像是真心感念孟梅不计前嫌重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