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悄无声息的没了。她连连点头。傅煜然又嘱咐,刚才是董总救了你的命,明白吗。她流泪说我知道,我知道,谢谢董总。
刚子开着库里南送前台小姑娘离开,傅煜然则喊人开来一辆不打眼的奔驰,开着车载着董北山,两人往相反方向的国道开出去,绕了一圈又开回市里。
董北山在车上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包括但并不限于抽掉小半包烟。傅煜然红绿灯的间隙陪了他一根。他们俩已经不会像十年前那样为了应酬和提神,很凶地抽烟了。
傅煜然觉得,这段时间董北山的确是太过敏感了。一个怀相不好的胎,一个阴魂不散的关家兄弟,官场中走动交流他需要花大量金钱精神打点,哪一样都不是简单的。事情都赶在一起,他烦心很正常。
偏偏平时能解他烦心的那个现在捧着肚子自顾不暇。
傅煜然把车开得很慢,越来越慢,最后停在无边的夜色里。他们又开回了医院。车到站,船靠岸,傅煜然曾给他大哥开过无数次车,在这样见过血后的沉默的黑夜里。人到中年,他们好像在这条没有结果的路上又开回两手空空的起点。
傅煜然停好车,侧头从后视镜里看副驾驶上不说话的董北山,董北山只是看着窗外。血的味道那么淡,几乎不在他们身上多停一秒。
”大哥,到医院了。刚才吴大夫不发微信跟你说让你来一趟吗,好像结果出来了。”
一摞报告,孕检档案,唐筛,彩超……应有尽有。做了长达半个多月的铺垫以后,医生终于不得不摊牌。
“我们已经听不到陈小姐腹中胎儿的胎心了。”作为主治医师,吴大夫如实说。
又是一阵可怕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