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串近乎火烈鸟粉的海螺珠是绝对的稀世珍宝,价格与顶级粉钻可以比肩,只是姚令春到底是把来历隐去没讲。当着金颂的面自然是不会提起邓斐摇着扇子让他把手串转送,又说出珍宝配佳人的话来。

那时姚令春还没明白透,邓斐又点了一句:沉鱼落雁,君子好逑。

姚令春当下就白了兄弟一眼:“南斯拉夫的大美女你还睡不够,这么个小丫头你也贪。”

邓斐当着人给自己找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贼只惦记,不偷。”又补充道:“在人家心里留个影儿也不行啊?万一呢?”

邓斐自己心黑,便看谁都不清白,他自觉男欢女爱,聚散匆匆,是不信什么天长地久海誓山盟的。若真有一生一世的姻缘,当初青萝是怎么从终南到了东北,又从东北嫁到了北京的?

姚令春摇摇头,心想邓斐真是浪得没边儿了,胃口怎么也填不满就算了,还盯上董北山的女眷,将来有他的软钉子吃。又想起青萝的评价:色中饿鬼。就忍不住拿起茶杯挡了一下自己的笑。

邓斐送礼向来面面俱到,这海螺珠串肯定少不了青萝的份儿。 ? 等送走邓斐,姚令春去二楼的幼儿房找到了青萝和他们的宝贝女儿果果,当然还有那串邓斐送来的礼物。

只是此刻的海螺珠串已经被拆散,完全成了俩母女间用来游戏的玩具珠子,青萝随意把几个珠子放在一盏倒盖瓷碗底下,旁边还有两个空碗,在女儿面前玩起了左右轮换的帽子戏法,然后让女儿猜哪个碗底下有珠子,果果猜对了给珠子,要是猜不对就得拿等量的旺仔小馒头来换。

姚果果此刻明显占了下风,本来赌本就不多,只有最小包的一包旺仔小馒头,如今被青萝又哄又骗也就剩了四五个。

有一局开盘,青萝笑眯眯的打开瓷碗,不出意料的空无一物,“咦,怎么没有啦,没有啦就得给我小馒头咯。”姚果果本来就皱着眉头,当下可谓输的血本无归,原来吐着的口水泡泡的小嘴立马咧了下来,一声哭泣箭在弦上。还是姚令春眼疾手快,一把把女儿抱起来,又塞了两个小馒头进嘴里,这才把一场啼哭防患于未然。

青萝耸耸肩,捏着女儿的小手说,“小赖皮,找爸爸撑腰的小赖皮。”果果装没听见,咂摸着来之不易的零食的滋味。

“那么好的东西,你当玻璃珠子是吧。”姚令春笑。

青萝也不肯让人,“那也得看,是好人送来的好东西,还是坏人送来的好东西。”

姚令春看惯了青萝和邓斐的不对付,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青萝和女儿晒着太阳玩闹,脸颊侧缘的细细绒毛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笑眼弯弯,心像被小野猫挠了下般起了痒意,凑到青萝耳边问,“那你呢,你算什么呢,嗯?”

青萝也凑过去回答他,软舌若有似无的擦过姚令春的耳廓,呵气如兰扑在姚令春的侧脸和心扉,说:“我啊,我算专门送给姚先生的小东西。”

“芳妈,带着小姐去吃点东西,然后哄着她去花园看看花。”姚令春当即把育儿嫂叫了进来,手牵手把女儿交出去,关上门可到了少儿不宜的时间了。

这一面,金颂千恩万谢从姚令春手里接过礼物,腰板又挺直了几分,明白了连七宝这头也把你和李缦看作一样的人。不同的家世,却是一样的待遇。董北山对你的宠爱让你任凭东三省的江面下风浪翻涌,都能无忧无惧稳坐钓鱼台。

金颂赶在腊月二十八回了哈尔滨过年,董北山当然看你的面子做主摆了一桌家宴给他接风,金明瑛也跟着放寒假回来,还记得给你带了满满三匣子各色点心,权当做小侄女的心意。

腊月二十九的时候,董北山忙着要准备过年拜访恩师的年节礼物,早上起来开了门,瞧着跟你已经混熟了的小明珊蹭进屋,围在你身边撒娇,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