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芸怔住，眼中有错愕。

半晌，她垂下头：“是。”

姜绍谦不明白：“为什么？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喜欢柳紫瑶，我想让你死心。”周若芸的手紧攥着，“可我没想到，这反而激化了你的感情。”

“你找到家里，说要和柳紫瑶联姻，柳紫瑶当然不答应。”

“但柳家答应了下来。后来，柳紫瑶和韩誉恒就分手了。”

“再后来，在你们结婚的第二年，韩誉恒成了柳紫瑶的助理。”

姜绍谦沉默听完，眼底浮上自嘲：“所以，这就是柳紫瑶讨厌我的原因。”

周若芸头垂得更低，没有说话。

……

姜绍谦在医院吊完水，一个人回了家。

柳紫瑶意外地竟然坐在客厅沙发上。

看见他，她刻薄的话语不用斟酌就说出口：“这次你装病装可怜的戏，都演到周若芸那去了？”

姜绍谦脚步一顿。

玄关旁的镜子映出他惨白的脸色，他想不到柳紫瑶怎么能对着这张脸说出他在演戏的话。

他费力扯了扯嘴角：“你和韩誉恒的绯闻宣传了这么多天，打算什么时候澄清？”

“还是说，你希望我这个正牌丈夫来帮忙澄清？”

柳紫瑶眸光一冷，倏然站起身：“姜绍谦，我对你一忍再忍，你还得寸进尺？”

姜绍谦看着她那张冰冷的脸，突然觉得迷茫。

他是为什么会喜欢上她来着？

他翻找泛黄的记忆，终于瞧清遥远的过去。

那年他十二，正值叛逆时期。

他将大院的白墙全都画上了花，毫不意外地挨了骂。

大院里的其他小伙伴全都不敢帮他说话。

在他快挨揍的时候，是年长两岁的柳紫瑶站出来说：“我觉得这些花挺好看的，那束向日葵我最喜欢。”

姜绍谦永远记得那一刻，温暖灿烂的阳光照在柳紫瑶身上，衬得她多么耀眼。

他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沉默与寂静交织了很久。

姜绍谦收回目光，突然上楼回到房间。

他那个看起来像客房的房间里，的确什么都没有。

可柜子里放满了藏起来的画。

他把那些画一幅一幅的拿了出来，全部都堆在了院子里。

柳紫瑶皱眉看着他：“姜绍谦，你又在发什么疯？你……”

余下的话音在她看见那些画的内容时，戛然而止。

十多幅作品，无一不是她的面容。

姜绍谦车祸出院回来的第一天，他就发现了这些画。

很多角度都是隐秘的，是他不能直视她的角度。

他无法想象在自己失去记忆的这五年里，他是怎么度过这被无视，被故意冷落的每一天的。

“柳紫瑶，我不记得中间五年都发生了什么。但我记得，二十岁的我还是很喜欢你。”

“但是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姜绍谦语气决绝。

说完，他打开打火机，扬手一扔。

轰

画上的柳紫瑶淹没在了火海中。

第8章

橘红的火焰将院子照得明亮。

柳紫瑶的脸色却越来越冷。

“姜绍谦，你到底想干什么？”

姜绍谦听着画框被燃烧的声音，感觉自己的心也在一寸一寸分解。

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他为柳紫瑶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