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简直比它的房间还要好看。车厢里整洁而干净,日光中排列恰当的座位在地板上投下富有艺术气息的几何形光影。大块的玻璃给乘客带来毫无阻碍的视野,假如觉得太过炎热还可以拉上绣有小雏菊花纹的窗帘。
它挣扎着要从布袋子里爬出来,哪只小猫咪能拒绝座位上包裹着棉花的皮面呢?瞧瞧那些柔软的纹路,踩上去一定会很舒服叭。
不过等等它忽然想到了什么。皮皮警觉地转过头并看向芬里奈,它总觉得大猫猫的笑容里包藏着什么别的东西。
“要钱吗?”它的耳朵小幅度地扬起又放下,“你不会准备把我留在这里抵车票钱吧?”不会吧不会吧?
但这种事豹耳女郎倒也不是干不出来。
“抵票钱倒是不至于,”克拉维娅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她打开驾驶室的门并走到芬里奈的座位前,“听说有只小猫猫最近表现得很不错,于是我们决定送给它一个小奖励比如一次短途旅行。此外,更重要的是,终点车站里放着它梦寐以求的化形药剂。”
皮皮在巨大的惊喜中愣住。等到它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小猪咪连珠炮似地确认了无数遍。真的吗?化形药剂?就是狮鹫们服下的那种吗?今天就给它?
阿莫斯把一束用毛线球和羽毛棒扎成的花束递到它面前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另一侧的位置上。
少年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祝贺你。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而这些是送给你的礼物。”
皮皮自以为隐蔽地吸了吸鼻子,它故作嫌弃地别过头去:“好丑的配色!你不会是把自己的毛拔了做成的羽毛棒吧?还有这些毛线球,那么重,你要我怎么拿着?”
年轻的狮鹫把装着小猫咪的袋子从挂钩上取下来,听到对方的评价,他看起来有点失落:“它们确实不够华丽也没那么漂亮”
小猪咪掩饰性地咳嗽了几声,它拼命抑制住自己想要伸出去挠一挠毛线球的爪子。或许它不该这么说的,皮皮暗暗懊悔,一时嘴快,结果现在都不能正大光明地扑着它们玩了。
而且,咳,其实不丑啦。那些颜色令它想到坐在面前的阿莫斯,而其中一根带有红色斑点的白翎羽更是无时无刻地勾搭着它的视线。
阿莫斯的后半句话几乎和它脑中的想法同时响起:“是我私心希望你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能想起我。”
旁边的座位上爆发出起哄的声音,皮皮歪头看过去,发现狮鹫小队的成员们正在法拉和恩诺的带领下冲着他们挤眉弄眼。含义暧昧的啧啧声围绕在身边,脸皮薄又十足傲娇的小猫咪当即就要逃到克拉维娅怀里装鸵鸟。
“好了好了,”芬里奈抬起手臂,她在小情侣即将互通心意的关键时刻引去了狮鹫们的注意力,“你们有时间在这里起哄,怎么不知道冲你们队长要点郁羹果来吃?”
郁羹果是生长在狮鹫居住地中的一种甜果,尽管在不明内情的人眼里它只是生长在崖壁上的一种小浆果,然而在狮鹫族群的文化里,郁羹果大约相当于人类社会的喜糖。
法拉扬眉看她,大猫猫毫无畏惧地反盯回去。
芬里奈用一种极其闲散的姿势斜倚在座椅边:“恩诺,我想你对此最有发言权。”她曲起手臂拍一拍座椅顶部的蕾丝防尘布:“听说法拉家里被面的花式都是你选的?”
狮鹫们当即围拢到法拉和恩诺的身边,别看这些队员一个个长得的凶神恶煞,但他们八卦起来的热情可一点不差。大胆一点的直接调侃队长法拉,怂一点的则指着恩诺脖子上的痕迹问那是怎么回事。
“我说,你们都给我小心点,”法拉看到恩诺小白花似的被一帮五大三粗的狮鹫围着,只觉自己的拳头分外想锤在一些不知轻重的家伙身上,“下午还有近战练习,你们是已经兴奋得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