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2)

椅子,它坐在上面并飞到了一个能和女巫与精灵形成三角形的位置。

斯嘉蒂向他们说明接下来的安排:“我念出问题后你们轮流回答,直到双方认为彼此没什么要说的了,我们就进入下一轮询问。帕利希提先来。”

最先被抛出的题目相对而言较为轻松。

[你会如何用简短的语言形容自己?]

[你认为自己在对方眼中是什么形象?]

[你容易在比较中感受到妒忌的啃噬吗?]

……

这些没什么难的。克拉维娅想,不过帕帕对自身的认知似乎的确有些保守而过分谦逊。这也许与他在森林中接受的教导有关。

询问的话题逐渐深入,花仙随即开始抛出直击内心的灵魂之问:

[你信任你的伴侣吗?你曾在过去的交往中感受到不安吗?为什么?]

女巫率先回答,信任,没有,至少没有感受过明显的不安,因为对方很可靠。

斯嘉蒂摇摇头:“从来没有经历过不安吗?不要着急给出回答,这些问题只是引子而已,重要的是它们从你的回忆中钩沉出的东西。”

花仙半透明的翅膀上抖落下亮闪闪的粉末,这些小颗粒在空气中飞舞的样子令她莫名回想起一些类似的场景。那似乎也是一个午后

克拉维娅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如果担忧也算不安,那么我经历过这种情绪的次数……好吧,不在少数。”

“为什么你会区分开这两个词汇?”精灵不能理解,“它们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异吗?”

“当然是不同的,”女巫下意识反驳到,“‘不安’是因为我对未知的事物感到不可控制,而‘担忧’则是单纯地不希望你受伤。我们之间有什么是未知而不可控制的吗?战争年代里我们的故事只可能有两个走向:喜剧或悲剧。”

精灵不赞成地皱起眉,但他还是没说什么。

“而我们幸运地活了下来,”她喝了口水,“那还有什么是预测不到的吗?要知道在那些故事歌谣里,这就是happy ending的标配。说起来,我也不理解你。为什么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你却不能让它们真正成为过去?”

帕利希提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抱歉,我并不这么觉得。它们刺痛我一日,于我而言,这些事情就一日没有过去。”

就像是用草叶和花朵掩盖着的陷阱,无论它表面上看起来有多么的生机勃勃,坑底的竹刺也仍然会毫不留情地洞穿跌入的猎物。

克拉维娅重重地把茶杯放在桌上,她的情绪明显地波动起来:“为什么解释了那么多次你还是抓着它们不放?我自认已经做了足够多也足够充分的解释。你还想怎么样?

就拿我扮成修女混入教廷的事情来做例子好了你不是也一直对它耿耿于怀吗?那我们索性就从它开始,把话彻底讲清楚好了!”

花仙紧紧地抱住自己并蜷在位置上,它来回扫视着女巫和精灵的脸。老实说,这两人在沉下脸的时候都挺可怕的。

帕利希提的语气也生硬起来:“你是怎么能做到这么理直气壮的?所以那些问题的根源都是因为我在无中生有没事找事吗?!”

没错,花仙的目的达成了:相比从头冷静到尾的谈话,言之有物的争吵向来更为有效。

斯嘉蒂拄着下巴聆听着他们言辞间冲动而激烈的交锋。情侣之间的事情除了他们自己谁又能分辨的清楚呢?花仙静静地坐在珐琅瓶的旁边,它在等待这场压抑多年的争执在彻底爆发后落下最终的帷幕。

由此说来,双方总是不吵架也不见得是全然的好事,口不择言的发泄有时也意味着平日里难以启齿的真实斯嘉蒂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记下这条心得体会。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