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没说出梵拉就是设计师的事。
台上的强光和热浪被幕布阻断, 身处后台,两位设计师在空无一人的服装间里等待等待温笛把时装卖出的报价汇总。
有点紧张。梵拉望着百叶窗发呆, 剧目表演的受欢迎程度远超预期,但她此刻却止不住地担心。观众们对服装的反响究竟如何?梵拉不知道,她只记得自己偷偷地看了一眼观众席的名单, 二楼的独立包厢里坐满了她平常难得一见的勋贵。
想到这些,她的表情严肃得像个修女嬷嬷。
花仙的反应则要活泼许多。“表演已经结束了,马上就是万众瞩目拍卖环节!”米茵在梵拉面前的桌子上不停打滚, “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不紧张吗?不期待吗?不幻想吗?”
梵拉把桌上散落的剪刀和碎布条收拾起来, “幻想你在打滚的时候被曲别针戳到吗?”叹口气, 她把扔的乱七八糟的衣架挂回原本的位置, “老实说, 我担心得小腿肚都在抽筋。”
米茵为她的描述爆发出长达一分二十秒的响亮笑声。
“我们去外面看看吧,”米茵拉起她的手,“闷在后台有什么意思?米茵给我们留好了席位,是个独立的包厢。”
梵拉纠结了一小会儿,缩在这里和出去瞧瞧的想法在脑海里轮流占据制高点。看出了她的动摇,花仙在她耳边不停地劝说。左一句舞台灯光很漂亮,时装上的所有巧思都能被照得一清二楚,右一句出门有专门的演员通道可以走,保证不让她被观众们看见。
“而且,”米茵抛出了终极大杀器,“无论你去或不去,温笛收到的拍卖报价都不会改变。”
现在已经不是设计师还能发挥主观能动性的时候,梵拉看着自己在穿衣镜中映出的脸。她已经做完了所有能做的事既然如此,没必要再迟疑不决。
“你说得对,”几番思考后她下定决心,“难道在后台惴惴不安就能改变结果吗?”
梵拉跟着花仙穿过走廊,相比气氛热烈的一楼,二层的环境更为安静。走到里侧的拐角,她听见交谈声从一扇没关紧的门中流泻出来。
“很有意思的设计,”大猫猫在包厢里翻开时装会的拍卖册,“不止是服装,在剧院里开办展览的想法也很聪明。”
和上次售卖的裙装不同,梵拉和米茵大胆地抛弃了繁复的装饰和柔美的曲线剪裁。放弃掉传统女装中的裙撑和大部分装饰,新季度的时装变得更“男性化”。更严谨一点,它们变得更类似于人们对男装的印象。
挺阔的材质、利落的走线和剪裁、强调肩部和腰线,还有从头到尾的裤装设计这一季度的时装看起来更具攻击性。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上季度给人的印象像是个在舞会中被动等待邀请的女子,本季度给人的观感则像是一位强势的掌权者在挑选情人。
她在主动地为自己做选择。
“如果只是单纯地在人台上展示,”大猫猫做了个对比的手势,“我可能不会掏出真金白银来购买它。我不确定它们是否适合我,因为此前几乎没有同种类型的服装出现。我会想,哦,很像男人穿的衣服。那为什么我要花大价钱来选择它,而不是直接去买男装呢?”
设计师的意图并不能有效地被客人接收。
“所以,在剧院中进行展览是个非常机智的构想,”芬里奈合上册子,“时装、剧本和演员共同塑造出一个打动人心的形象,尽管此前没人这么搭配过衣物,但观众们可以依据剧中的角色进行想象,再轻而易举地把自己代入其中。”
大猫猫暗戳戳地摩拳擦掌,今天她至少要带上七八件时装回家!
这次营销的做法很现代,克拉维娅点头。先树立一种人们想要追求的生活方式或形象特质,然后把自己的产品和这些符号直接挂钩你想成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