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诺莱相当完美地接过了这份工作。它勤勤恳恳认认真真，狮鹫们对它赞不绝口。

它哪里都很不错。前提是，除去它仍旧观察着女巫这一点。

克拉维娅也曾对它委婉地旁敲侧击，不知蒙诺莱是刻意还是无意，它硬是避开了她抛出的钩子。多次之后，女巫的耐性被它磨到了极限。

因此才有了眼下的这场搜寻。

贸然翻阅别人(物)的记忆是件无礼的事，而且这个法术对施法者的要求极高。时间和回忆就像是一个纵横交错的迷宫，“过去”甚至不曾对亲身经历一切的主人放下伤害之弓。作为闯入者，这里更是危险重重。稍有一个不慎，她就可能被困在流转的记忆中无法脱身。

但克拉维娅并不想再等。

幸运的是，在这场搜寻过后，她和蒙诺莱都安然无恙。

“你觉得我很像克拉拉？”克拉维娅为自己提取出的信息困惑。从她来到女巫族地那天起，这个名字就已经通过本源之书的叙述进入了她的脑海。

克拉维娅认为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

“你们之间的情谊很动人，”她把藏进花瓶里的蒙诺莱倒出来，“我也承认克拉拉是个不错，乃至于是可以被称为伟大而富有开创性的一任族长。”

克拉维娅深深吸气。

“你怀念她，没问题。你想继承她的志向，在瑟芙城发光发热，也没问题。然而你非要把我们两个强行联系起来，这非常有问题。”

说这些话让克拉维娅觉得非常无语，但是她一定要把话解释清楚。真是想不到，穿到纳提斯这么多年，她的业务范围里竟然还多出一项“做白月光上司替身”的服务。

这算什么事，克拉维娅好笑又生气。

菀菀类卿？

因为她和第一任族长有些相似的地方，蒙诺莱就移情到她身上？

这滋味可不好受。不妨想象一下，你招来一个各方面能力都很不错的下属，结果对方在某天突然告诉你，TA留在你这不是因为你有谋略有眼光，也不是因为追随你有利于实现TA自己的利益，TA待在这里完全是因为你很像TA前前任的上司，TA在为对故人的追忆和情怀打工。

捋顺这条槽多无口的逻辑链，克拉维娅觉得自己需要吸氧。

【菲埃特！】没再管哆哆嗦嗦的蒙诺莱，克拉维娅在脑海里链接起通讯，【你把馆灵也叫到书房，我有事要问你们。】

没事，没事，族长大人反复运气，最起码幽灵大管家不是因为这种奇葩理由才尽心协助她的。契约法则让每一个被新任族长召唤出的大管家都是全新的、只对她忠诚的大管家。

等等。想到这，克拉维娅再度顿住。忠诚与相随只是契约效力的结果这似乎也没强到哪里去。按按发胀的额头，克拉维娅以为自己现在的情况也不比满身插刀的动漫小人好上多少。

几个深呼吸后，本源之书载着满头雾水的馆灵飞奔而至。

看着眼前的三个魔法造物，克拉维娅无比?????心累。她索性抱着靠枕坐到地毯上。地毯很软也很干净，小幽灵们天天都清理的。

“关门，”她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家丑不可外扬。”

从克拉维娅的面前跳跃而起，蒙诺莱嗖地把门推上。也许是赶来的小伙伴们给了它勇气，这把金质钥匙再也不抖了。

馆灵的视线在克拉维娅和蒙诺莱之间打了几个来回，小蛇吐着信子，嘶嘶地猜测着刚刚在这间书房里发生的一切。

“让我们聊聊克拉拉，”克拉维娅转着杯里所剩不多的茶水，“蒙诺莱已经招了。你们两个呢？留在城堡里兢兢业业也是因为克拉拉吗？”

她把杯子倾斜到不同的角度，随着她的动作，茶水在杯中不紧不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