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瑞丝出身高贵又有钱有势,连她身边的小侍女都过得比某些老牌勋贵家的女眷要好,例如比瑞家。
侍女歇了口气接着输出:“又办时装展览会,好,你们给我家夫人发请柬,我们也拨冗前来。但你们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又是绝版又是不再接单,擅长制衣的可不止花仙,摆谱也要有个限度,坐在这里的可是贝瑞斯夫人!”
对上了,主管低头感恩城主大人的先知灼见,相比手册里写的“客人可能产生的不悦”,侍女的吐槽几乎一字不差。
它整了整领结以掩盖内心的拜服。
按手册上教的,幽灵主管先道歉:“夫人,令您不悦并非我们的本意,很抱歉没能给您带来完美的观展体验。”
再有技巧地说明情况:“如您所见,这些礼服构思精巧,做工繁复,即使是花仙缝制它们,也需要耗费大量的心血和精力。”
哄鬼咧,主管边说边暗翻白眼,说到底就是米茵用“找灵魂”做借口不干活才制不出衣服。
然而这就不必让客人们知道了。
最后不露声色地拍马屁并埋下?????钩子:“[紫罗兰]的品牌理念是精益求精,而呈现到各位贵客眼前的作品更是万里挑一,因为耐人寻味的设计只有更深厚的审美积淀才能共感。
考虑到纳提斯的春季较短而夏季较长,为了更好地满足贵客对于美的追求,我们的首席设计师已经开始转化新季度的灵感,敬请期待。”
这些都是既定的框架,城主大人教它,更细节的说法要靠它随机应变,但只要围绕着这套结构,就是跑题也跑不到哪里去。
“大胆开麦,”克拉维娅拍拍它的帽子,“城主在呢,不用怕。”
幽灵主管被这份信任感动得稀里哗啦。理着既定的思路,再加上私下多次的练习,它口齿伶俐,越说越顺。它甚至超常发挥,添加了许多效果不错的句子进去。
主管成功了既感动了自己,也顺利安抚了不耐的客人。
“说的不错,”贝瑞丝夫人的脸色多云转晴,“珍宝因稀少而名贵,但高昂的价格也让其更容易落到懂它的人手里。”
拍卖师在客人看不到的地方给主管比大拇指。
“既然如此,”她搭上侍女的手并环视身边,“这些礼服我都要了,辛苦诸位割爱。”
周围响起一片附和声。
大厅里这才又活跃起来,夫人们纷纷举着酒杯,她们聚集到贝瑞丝身边,开始新一轮的奉承。
……
“今天过得跌宕起伏,”比瑞夫人在回旅馆的路上和女儿说起拍卖厅里的事情,“我本来都给你看好了一条绸缎玫瑰裙,名字也好听,颜色也适合。结果贝瑞丝夫人得知绝版的消息以后把它们全都买下了。”
她的小侍女眼也不眨地签支票。
比瑞夫人难掩酸涩与艳羡:“她要买,我们谁敢跳出来说不?”
看看女儿身上有些过时的款式,比瑞夫人不禁想起贝瑞丝身后的侍女。一个侍女而已,也能系得上卡塔绸的发带。比瑞家最兴盛的时候,她也没置办过真丝的衣饰。
梵拉有些心不在焉,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花仙的邀约。
“母亲,”大小姐在马车拐过一个弯后突然问到,“您觉得我留在瑟芙城怎么样?”
比瑞夫人的目光一沉:“谁又和你说了什么?你当然要回东巴德,留在瑟芙城,留下来你能做什么?”
“我可以设计衣服,”梵拉深吸一口气,“像花仙那样。您知道的,我有些天分。”
比瑞夫人冷笑一声:“梵拉,我们是贵族。”
她拒绝女儿的提议:“花仙又怎么样?以前服侍女巫族长,现在就是包装上再大的名头,也只是裁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