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从指腹流出并模糊掉半魅魔的脸庞。
淡红色的。
就像那点微不可察的动摇。
这颜色太碍眼了,霍莉收回手指并任由它们淌到地上, 她想喝酒。
“阿比杜,”她转身靠在墙上,漂亮的身躯随着动作勾勒出流畅的曲线, “你真的不想来一杯吗?会是你喜欢的味道, 我保证。”
三旋角目光不善地把她带走。
酒液交错中, 霍莉离开了这个窄小的水泥格子, 也拿回了自己的小木屋。
黯淡的水泥房间里只剩下精灵大祭司和银龙。
“我不会回到森林, ”茜维伦站在银龙所处位置的对角线上,她的袖口整洁而干净,绣在上面的橡树叶栩栩如生,“我会留下来,直到释然为止。”
大祭司并不在意银龙的回答,说出决定的瞬间,她隐隐感受到伤口痊愈的征兆。
薄荷在记忆深处弥漫着清凉的气息,满口谎言的半魅魔认真地誊写着献给自然的赞歌。霍莉在温暖的午后弹奏着竖琴,森林里的小动物们依恋地趴在大祭司的肩上。共同探索着典籍中阐述真善美的词句,她们曾经是最合拍的柏拉图式恋人。
“我不知道,”银龙有些黯然,“我以为她会愿意做我的龙骑士。”
哪个龙族没有幻想过在爱人的指挥下翱翔天际呢?新建的龙岛孤寂而冷清,他经常会羡慕海岸那边的龙族夫妇,他们吵架时的吼声贯穿大洋。
“瑟芙城是个不错的地方,”茜维伦此刻反倒平和得不像是一场风暴就砸碎龙岛的暴力大祭司,“也许这是世界意志对你的指引,我看到女巫之城的街道上经常会走过飒爽的战士们,说不准你会遇到愿意给你涂鳞片保养剂的伴侣。”
银龙沉默。留下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逝去的已经无法挽回,那么他至少要在一个人声鼎沸的地方开始疗伤。龙岛太安静了,空旷的潮水声简直让他发疯。
……
几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