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法师没什么力度地糊他一巴掌,被人硬生生打断的滋味并不好受,她要花些时间才能把注意力集中。
安格斯似乎又变回那个在学术上一丝不苟的大魔导师,他并不催促沃伦的回答。他安静地等在那里,就像是阅读着一篇有些抽象的原理性论文。
他的气息均匀地扑洒在她颈间,沃伦在短暂的迷惑后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她当然不可能说实话。
“我困了,”法师敷衍地找了个理由,“而且”
“甜心,”他用一种温柔得快要滴水的声音叫住她,如同高阶大恶魔阴恻恻地露出锋利的獠牙,“你在说谎。”
……
坐在壁炉边的羊毛地摊上,沃伦胡乱地用毛巾擦头发。
“你是在发脾气吗?”安格斯抬起她的下颌,“看起来你对我很不满?”
法师的眼泪马上就冒出来,她别过脸不想和他说话。
不就是喝了霍莉导师的几杯酒,又亲了她几下。可女孩子之间贴贴有什么不对的?
沃伦讨厌今天的大魔头。
安格斯冷眼看她。
法师一个人坐在地毯上掉眼泪,沉默的空气让她慢慢平静下来。
她好像确实有点理亏,沃伦边抹眼泪边想对策。更重要的是她困了,她想安稳地躺在床上睡觉,她不想再和这个老变.态翻来覆去。
“我们休息好不好,”审时度势之下,甜心转身抱着对方的手臂装乖。
她贴着大法师的脸撒娇,没来得及擦掉的泪水顺着潮湿的眼睫滴下来,“我最喜欢你了,一百篇核心论文都比不上的。”
无论她怎么卖乖安格斯都不为所动。
摸着身上深深浅浅的印记,法师委屈极了。可形势比人强,她再不情愿也只能埋到大魔头的怀里含糊不清地讨好他:“导师……”
大法师体贴地提醒她:“那就给亲爱的一个机会,好好想想,你应该管我叫什么?”
甜心吓得泪眼模糊地改口,那些晶莹的小水珠砸在他的身上并碎成许多瓣:“安格斯……啊啊我知道错了……亲爱的,亲爱的今天真的太晚了,我明天还要做课题”
大魔头简直要笑出声来。
做课题,也亏她讲得出口。博览会之后她翻过哪怕半页的资料吗?一天到晚除了看小说还是看小说,但凡问几句就要甩脸色发脾气。
“不觉得有点过分吗,亲爱的,”大法师怜惜地擦过她湿漉漉的睫毛,妆粉晕开了更显得她可怜又可爱,但在一起也有段时间了,他清楚地知道沃伦最擅长用眼泪拿捏他,“你自己亲口说的,春季集会前都是冬日假期。”
安格斯越发柔情:“这么早就开始做学问,把我的甜心累坏了可怎么办,嗯?”
法师只好搂住这个变.态拼命发誓:“不会的,不会的,我那时候不懂事呜呜呜……”
为了逃脱眼前的制裁她昏招迭出,话音里呜咽的小勾子无比抓人:“亲爱的我们明天去登记处登机婚姻关系吧,你也不想留影仪把我拍得好难看的是不是”
大魔头终于有所反应,他捧着她的脸吻道:“你自己说的,亲爱的,说出口了就不能变了知道吗?”
他拿起通讯石去预约时间,一气呵成的熟练样也不知道私下里练习了多少次。
窝在被子里,她的身体在疲惫过后不由自主地轻颤。沃伦眼巴巴地看着他的背影,她说出要登记的话之后马上就想反悔了。
值班的小幽灵很快传回短讯。
“明天下午三点,”大魔头拿回海盐水和热毛巾,“擦擦脸就睡吧,一天天的撒娇倒是很熟练。”
不该嘴快的,法师在杯子边上抿几口就不肯再喝。陷入梦境前她迷迷瞪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