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蹭地退后,又勉强摆出哒咩的姿势。那副神情像极了在小鱼干面前死撑着面子的皮皮。
克拉维娅忽然冒出一个神奇的想法。如果帕利希提身上流有深海发光族群的血液,那么他现在必定是冷着张死鱼脸但鱼尾上不间断地滚动并亮满“快来”一词。
就像那种堪称光污染的镭射霓虹招牌。
不不不打住打住再想就该像霜降之后的露草那样萎掉了。
“既然这样,那好吧,”她故意说,“我们今天只画画。”
已经动手脱衣服的精灵静静看她。
……
把纸张和炭笔归拢到一边,帕利希提旋开数罐颜料。春日特有的粉色需要细心调配,他慢条斯理地混合着色块。
“真麻烦,”克拉维娅的目光在他的指节间跳舞,“你怎么这么多讲究。”
两块泾渭分明的颜料在精灵手中逐渐融合出玫瑰般的色泽,沉眠一冬的花蕾即将在丝丝缕缕的春风中醒来。
“至少你喜欢这些‘讲究’胜过那些散发荧光的鱼尾,”他在画布上涂抹出第一笔,“或者你想近距离观察它们?”
想到那些堪比岩石的骨鳞,她僵硬得就像有上百个藤壶在身上滚过。
“看我萎掉你很开心吗?”女巫用蘸上浅红色的手指在画布上乱戳,“画不好你就别想再和我睡一张床。”
兔耳朵和他的长睫毛茸茸地蹭上她的侧脸和脖颈。“不开心,”他低声说到,“但我会和新开封的颜料一样耐用,你会开心吗?”
克拉维娅一爪子糊上他的脸。
“快画,咳,”她顺手摸上他的臂膀,弹性极佳的肌肤让她沉迷其中,“我可以咬一口吗?”
这个是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暖色的光线蜂蜜般浸润在他们身上,温热的呼吸声慢慢交缠至相同的频率。
笔刷摩擦着涂过画布,带着数枚新鲜出炉的牙印,精灵阁下略微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