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这单灰色交易仅仅是付了订金,如果找到了更有趣的事情来做,他就是翻脸撕毁约定弗朗索也只能忍着。
不对,那个协议似乎还在他身上留下了烙印。
啧狐獴不是很愉快地撇了撇嘴,上过魔法学院的人就是不好骗,任他怎么花言巧语弗朗索也不肯放弃协议中的惩罚性措施。
把[炸裂魔方]再度拆解成小零件,狐獴小心地把他们放回皮箱中。据说这个小东西爆炸起来可以毁掉法师协会的主体建筑,不知道它能在瑟芙城里显现出多大的本领。
把炸药塞到床底下,再用层层叠叠的被子做遮挡。
后退几步,狐獴看着床下摇了摇头。床架并不低矮,非要用被子或床单挡住的话,清洁人员一眼就能察觉到违和感。
真可惜,他漫不经心地想,床底可是他个人最喜欢藏东西的地方。
把整个屋子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狐獴遗憾地发现,能把炸药照顾得最妥帖的方式就是将它随身带着。
那就带着吧,他拍了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推门出发。
但愿那些和他顺路的人不会被这个可爱的小东西炸到。
嘻嘻。
老板娘仍旧在柜台那里百无聊赖地查着账本,壁炉里的火焰变小了许多,但她披肩上的流苏只差一点点就要沾到那些没有燃尽的木块。
“我想,您需要对自己的披肩多付出一点关心,”狐獴对着老板娘行了一个颇为优雅的半礼,“或者索性拒绝坐在火焰身边。”
挂在旅馆大门上的琴铃再次叮叮咚咚地响起来,扑面而来的寒风中,银发的客人提着皮箱消失在雪雾之中。
站在十字路口,狐獴短暂地考虑了一下自己的行程。
瑟芙城以中心河为界划分为左岸和右岸。左岸自不必说,整座城市中防守最严密的城堡就坐落在那里。
而且左岸多是些图书馆和魔植园之类的、承担文化职能的建筑。书籍,狐獴眯起眼睛,这个词总会从他心里勾出一点点复杂的感情。假如这点情绪也有名字,那它大概可以被称之为敬意。
够搞笑的,狐獴拂去肩上的落雪,谁不知道他是混乱的代名词动机不明的偷窃者、热衷于搅浑水的麻烦制造者、被恶魔下过追杀令的潜逃者他天生与“敬意”之类的词汇不沾边。
但他的脑子诚实地翻出了回忆,这样的敬意与他没能完成的学业有关。撕碎的书本残片在狐獴的脑海里一晃而过,模糊的成绩单从他记忆深处浮现。还有老师那张年迈而失望的脸。
突然闪现在脑海里的回忆令他不快,银发旅者的脸色阴沉下来。
“我偏要做个彻底的坏种,”他恨极反笑,“你不愿意让我做的事,我非要一件件完成。”
他果然不适合这种沉闷的地方,狐獴转了转手腕。没意思不说,还让他想起那些一文不值的破烂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