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启川扔下刚结束通话的手机，揉揉他的脑袋：“没事，养他们那么久可不是白养的。”

阮宁已经不再抗拒罗启川的身体接触，甚至有时会主动蹭上去。

“噢，那你可小心哪天他们起事把你踹下去了，”阮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起来，“毕竟你看着就像堵在主角升级路上的那种大反派。”

罗启川失笑：“你这小脑袋里都装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足不出户的生活并没能持续太久。

这天罗启川接了个电话，脸色肉眼可见地暗下去。但是挂断电话后，面向阮宁时，他的脸上完全不见方才的阴霾。

“我有点事必须得出去一下，你……”

“我没问题的，而且刚刚才做过，一时半会也不会再来一次的。”阮宁拍着胸脯也不知道在自豪些什么，“你放心好了！”

罗启川被阮宁的样子可爱得不行，但仍然没办法完全放心，絮絮叨叨叮嘱着：“有事给我打电话，我随时随地都一定会接的。”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别怕打扰我，你的事不算打扰。”

床头一直放着一只手机，是专门给阮宁准备的。里面存着罗启川的电话。手机里有些基础的应用，也能联网，但阮宁从来没碰过。他依然排斥与外界的交流，包括网络。

罗启川把所有阮宁可能用得上的东西全都放在了床头。他绕着房间转了几圈，又不知道从哪翻出个夜壶放在床边。

阮宁脸红了红，催着他赶紧出门：“好啦这里都要被你堆成山了！快走快走！”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早点回来。”

罗启川站在床边，犹豫了一会儿，轻轻问：“能……亲一下吗？”

顶着一张带着疤的凶相脸问出这样的话，有些好笑又有些可爱。阮宁不由笑起来：“可以呀。”

他仰起脸，罗启川在他红润的唇上轻轻印了一下，才终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出门去了。

阮宁摸摸还留着罗启川气息的嘴唇，脸微微发红。罗启川有时会摸他的脑袋或者抱抱他，但是除了在上床难以自抑的时候，从没有亲吻过他。总像是在顾忌着什么。

也不知道是什么麻烦事，接电话时候的脸色可真吓人。别真的是手下叛乱了吧？外面看起来风好大，他衣服穿得够不够呀……

阮宁胡思乱想着，忽然意识到，这才几分钟，怎么脑子里全是那个人。

毕竟这么长时间，周围的人除了罗启川还是罗启川，也是没办法的事。

阮宁颇为肯定地点点头。

对着自己的手又发了半晌的呆，阮宁最终向自己承认，罗启川已经从那道被撬开的缝隙钻进了他的心里。

他抱着膝盖蜷成一团，默默念着在心底住了二十多年的光源：怎么办呀，逸舟……

或许是终于对周围的环境感到了安心，最近阮宁梦到过一些过去的事，一些他念念不忘却死死锁在心底的事。五年来他甚至不敢做梦，生怕自己不经意说出什么梦话，给那个人带来麻烦。

他那么优秀的人，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吧。但是自己再也不可能站在他身边了。他可能会生气，毕竟是自己失约了。而且，再也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