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鼻青脸肿,一只手不自然地垂在一边,结结巴巴地说:“罗……罗哥……我……我一时鬼迷心窍,我、我也没办法,是孙贵那家伙威胁我!我……”

“孙贵?你跟他搭上了线?”罗启川扔开那人,站起身拍拍手,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

“不……不是!没有!意外!是意外!”那人被甩到地上,想要爬却爬不起来,只能慌乱地摇头。

站在一边的手下突然说:“上个月三号,朔城月色蔷薇403号房,白粉,还有……”

“处理掉。”罗启川不耐烦地打断手下的话。

地上那人被架着往外拖,他挣扎着大喊:“罗哥!你听我说!孙贵、孙贵的目标是您带回家的那个人!”

“等等。”罗启川盯着那个狼狈不堪的人,“你最好说点有用的。”

“孙贵那天问我您是不是从王培那带了个小孩回去,我说罗哥带谁回去,哪里是我们这些人该知道的事。可他好像特别肯定,还威胁我让我去查那个人在哪里。我落了把柄在他手里……我没办法啊罗哥!”那人眼泪鼻涕流了满脸,又脏又难看,朝着罗启川挣扎着爬了几步,“罗哥,我可以去找孙贵打探消息,您想知道什么,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还有我手底下的公司,正赚着钱离不开我的!罗哥您再考虑一下!”

罗启川被他吵得脑仁疼,扶着额头厌烦地挥手:“送医院去。”

“谢谢罗哥!谢谢罗哥!”那人叫喊着被拖走了。

孙贵不过是个盘踞在朔城的毒贩,不可能是让王培忌惮的什么大人物。他身后的人是谁?手底下还有多少人成为了提线木偶?

罗启川捏着山根坐进老板椅,压着怒气对手下说:“白虎,去处理干净。”

“好的大哥。”

罗启川抬起头,一双眼冷冷地看向他:“还有,去查查聿城还藏了多少叛徒。”

白虎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在起立敬礼。跟了罗启川这么多年,他清楚地知道,大哥对叛徒有多么痛恨。这冰冷的眼神,是对他的信任,也是对他的警示。

“川川什么时候能回来呀?”阮宁歪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吱吱喳喳的麻雀。

许逸舟划过一条“亿新娱乐总裁 医院跳楼”的热搜,伸出手揉揉阮宁的脑袋:“就快了。”

自从搬进这栋郊区的别墅,罗启川就如同完全消失了一样,没有一点消息。阮宁担心得不得了,但他除了乖乖听私人医生的话进行康复训练,还有按时吃饭吃药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这么想他啊?”许逸舟放下手机,把阮宁抱到腿上,酸溜溜地说。

阮宁趴进许逸舟怀里,闷闷地说:“我知道,都是因为我……”

许逸舟微微皱起眉,揉上阮宁的后颈:“宝贝儿哪来的自信能让黑道上的人来找麻烦?”

“我不傻。”

许逸舟叹了口气,把阮宁从自己怀里挖出来,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宁宁,这不是你的错。那些人要找麻烦,那就来吧。你想想,我是什么人,罗启川又是什么人,哪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我们会保护好你,也会保护好自己,相信我们,好吗?”

“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到……如果我能知道那些人是谁……”阮宁想要去挖掘那些被锁在深处的记忆里的蛛丝马迹,但只要碰上那道锁,脑袋就像要被撕裂开一样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