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我怎么会怪肉包呢?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呀!”
许慕白像从前那般用额头轻轻蹭着我的鼻尖,蓝瞳湿湿的:
“小白真好,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姑娘。”
第9章
我和肉包相识在海城贫民窟。
初遇时我被巷子里的疯狗追得抱头鼠窜。
不知逃到哪里,遇到一个乞丐一样的少年。
少年脖子上挂着条粗长的铁链,皮肤已经被磨得溃烂。他的眼睛藏在长而卷曲的头发下,阴恻恻地盯着我。
我稍一靠近,他便龇牙咧嘴地朝我低吼。
喉咙里发出似兽苑里狼一般的吟啸。
我不敢靠近,只小心翼翼地问:
“你是人吗?”
他当然不会搭理,只是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我甩开了疯狗,本也没必要再多待,可瞧着他脖子上的烂肉,却怎么也走不动道。
我瞧了瞧自己好不容易抢来的肉包子,掰下一大块,递到他嘴边。
少年疑惑地用鼻子轻轻嗅了嗅,便大快朵颐起来。
“你吃得好快呀。”
我咽了咽口水,安慰自己咕咕响的肚子,“没关系的,那条疯狗每天都会去偷肉包子,再去抢就可以啦!”
可后来我还是没能吃上肉包子。
我总会忧心这个被拴着的少年。
他和我一样,没爹疼没娘爱,像贫民窟里随处可见的老鼠一样活着。
于是我每天都来看他,给他带吃的,还给他取了个名字叫肉包。
肉包对我也越来越热情,像只大狗狗,总爱扑倒我,用鼻子在我身上乱嗅。
我不高兴时,他就用额头抵住我的鼻尖,嗓子里发出呜咽声,比我还难过的样子。
四季转过一轮,我教会了肉包说话,他也变得更像个人了。
但不知为啥他总是喜欢叫我小白。
再后来,我妈死了,我也被父亲接回江城。
我便再也没有见过肉包。
第10章
久别重逢,我缠着许慕白絮絮叨叨地说话。
说父亲是有钱人,说我新得的大别墅,说二姐,说顾沉,说我现在每天给能吃到肉包子。
许慕白就温柔地看着我,耐心地听我说话,时不时给我喂上一口蛋糕。
我忽然转头,我看得呆住了,愣愣地说:
“肉包……好帅。”
男人冷峻的眉眼被月光融化,他微微勾起唇,揉了揉我的发顶:
“小白也漂亮,是最漂亮的小姑娘。”
我抿嘴羞涩地笑了,又给他看我的秀禾和带过来的嫁妆。
他一边听着,一边抓住我乱晃的脚,帮我捂着。
男人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从脚底输送到我的四肢百骸,简直是一个行走的大火炉。
“好舒服。”
我喟叹出声,倚偎进他怀里,像只撒娇的狸奴般蹭来蹭去。
他任由我乱折腾,把玩着我的手指轻声开口:
“港城和江城真的好远,如果再近一些,我就能更早一点把你接过来,你也就不必再吃那么多苦。”
“不苦的。”
我抬起脸,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有肉包记挂,一点也不苦。”
他抱得我更σσψ紧,声音似叹息:
“以后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让小白过以前那种日子。”
“吃饭能用金筷子?”
“能。”
“能顿顿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