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是不是妖力?」

她吐着血大叫:「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没碰!」

「今天早上的鱼汤好喝吗?」我问她。

她伸σσψ手想拽我:「是你!是你!是你栽赃陷害我!」

「鱼肉好吃吗?那鲛人的,现在你们可是好主仆分不开。」

我把结界打开,看着虞非晚爬到齐若脚边:「师父,不是我,她陷害我,师父你要为我做主!」

还没等齐若说话,刚才大殿上议论我的人已经被我砍了。

他睁着眼看着血淋淋的大殿:「你到底要怎样!」

我没有理他,看着虞非晚。

她被我盯得发毛,往齐若身后躲。

「早年前我和师父问道时遇到这个问题,要是有人栽赃你吃了他的饭该怎么办。

「当时我的回答是,那就剜掉说话人的双眼,去我肚子里看看有没有饭。后来想,别人的眼睛太脏了,我吃不下去,还不如剖开肚子来得快。

「只要把除我之外所有人的肚子都剖开,不愁找不到丢失的饭。

「剖开一百人的肚子找不到,就持续到一千人,只要找到了就能证明不是我。」

虞非晚脸上血色尽失,连话都说不出口。

「你该感谢我第一个剖开的是你的肚子,要是我剖开宗门百人、千人的肚子后才发现是你,你觉得他们是怨恨我,还是怨恨手脚不干净却让他们遭受无妄之灾的你?」

她突然抬头看我,不似以往愚蠢轻浮的模样,死死地盯着我,像第一次看清我。

而这个眼神,也使我第一次看清她。

聪明的眼神。

这才该是气运之女的样子。

3

「你不该去招惹她的,到头来她从不吃亏。」齐若在床边照顾虞非晚,细心温柔。

「我不喜欢她,你从未提起过她,若是普通师妹,为何你从不说,难不成心有龌龊。」

「不是的,是我不愿意提起她,我在求道路上恨过她嫉妒她,她闭关六百年我慢慢看开,没想到竟然突破了卡了许久的元婴瓶颈期。可我一想到突破是因为我不再嫉妒她,还是与她有关,我心生芥蒂,所以从来没提起过她。」

虞非晚喃喃自语:「她从来都这么强。

「她从来都是那副样子,清高倨傲,眼中放不下任何人,只有她的大道。」

凌不语不是简单的凡人入道。

她是以杀入道。

她出身将门显贵,父母在她十三岁战死沙场,她十六岁被舅父家逼着嫁给年过半百的老皇上,逃了婚,人追了一路,她杀了一路。

杀光追兵后,她不逃了,反而回去杀了讨好皇权的舅父,杀了骂她的表哥,甚至杀了下旨的皇帝。

「我不在乎你有什么苦衷,挡了我的路就该死。」

她没有杀红眼,她很冷静。

那些死在她手下的人,命像纸一样薄。

逃亡路上有饿死的流民乞丐苦苦哀求一碗饭,皇城脚下的官员却在想娶几个妃子皇帝会喜欢,豆蔻年华的李小姐在想王公子喜欢她还是张小姐,王公子却在想左拥右抱,也不耽误。

卑贱的要向高贵的磕头,贫穷的要向富有的哀求,女人要向男人祈求,女人要求着男人别走。

三六九等,人人分明。

但其实所有人的命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单薄,碰一下就碎。

满手鲜血的凌不语看天,突然笑了起来。

大道无情,万物如蝼蚁,一脚能踩死的蝼蚁在天道面前何来的强弱,何来的男女。

做最强的蝼蚁也没有用,要做天。

她凌不语要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