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低头,在低气压中道:“程大人说有要事向您禀告。”

自新帝上位以来他可是一天都没有休息过,好不容易休沐三天,程奕那个没眼力见的还要在这时候来打搅他!

书房的门被人很是有些怨气的从外面推开,一大股寒风就顺着敞开的大门灌了进来,里面没有点炭火,只是坐了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

听到动静,那男人转过身来。一身绯红色的飞鱼服,金线繁丽,将那很是养眼的身形完美的包裹其中,鼻若悬梁,唇若涂丹,眼睛则是眼尾微翘的桃花眼,论谁也不会想到眼前的人就是让所有京官闻风色变的锦衣卫指挥使程奕。若他脱掉这身官服出去,外面的人也只道他是个比女子还要好看的男人。

“王爷。”

对于傅景珩那写在脸上的情绪,程奕只当是没有看见,公事公办的将一封信递到了他面前。

等到一目十行的看完后,傅景珩掀了掀眼皮瞥过去,冷笑:“你故意的是吧?”

京官中有人在郊外私购百顷公田这种事他自己带人去府上抓人就是,还用得找大早上的特地寻到他府上来?

面对大早上被他从榻间叫起来,一肚子火气的男人,程奕还是那副好像什么都没放在心上的表情,只是又从怀中掏出一小个纸条递过去道:“他买田确实不是一件大事,但是买田的钱从哪里来的却是可疑。一个小小的正七品丞,每年拿的俸禄还不到这些钱的零头,又是哪里来的银子直接买下郊外的良田?”

面对他这循序渐进式的汇报方式,傅景珩刚下去的火气又噌噌噌上来了:“你给我一句话把话说完!”

确实,京官的俸禄虽然少,但是总有些办法能让自己捞到一些油水,若只是简单的贪污受贿的话没有必要捅到他这里来。

见自己逗的差不多了,程奕也见好就收,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交代出来,果然不出他所料,对面的男人在听到凉州这两个字后,脸色显而易见的沉了下来。

那张小小的纸条被傅景珩用力地收在掌心中,脑子想的全都是程奕刚才说的那些话,他神色不动,指尖在桌面上扣了几下,这就是要候在外面的暗卫清场的意思了。

等到确定周围只有他们两个后,他才开口道:“消息可靠吗?从京中送出去的那批军械有问题可不是一件小事,你寻个机会和军器司的监事见一面,看能不能从他嘴里面挖出点东西来,这件事情牵扯甚广,恐怕不能大张旗鼓的将人带进北镇抚司。”

新帝上位后,傅景珩自然不用说,稳坐第一把交椅,朝堂之上没有人比他身份尊贵的了。此外,皇帝还提携了一拨人,其中直接被任命为正三品、掌管锦衣卫的程奕自然是其中的佼佼者。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的手段确实是比前任的指挥使更加的严苛,但也因此结了不少的仇,京中不少世家豪门的眼睛都盯在他身上,自然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已经都安排好了,军器司的监事姚远是一个极其好色的,今日我在醉春轩找了个调教了一年的雏,若是他愿意带回家里去抬个姨娘,套出这件事情估计也就是时间问题。”

程奕办事想来让人放心,傅景珩就没有多问,他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见天光已经大亮了,不免有些可惜:“以后别一大早上的就来找我,你没有娶妻孤身寡人一个,我和你可不一样。”

你确定丞相府二小姐是自愿跟着你的的?还娶妻呢!等人家真的答应嫁给你了再说这话也不迟……

程奕听出他语气中难以自抑的炫耀,不免有些好笑,只是心里虽然诽谤着但哪里又能说出来让他知道。

“我先走了。”他不想看到好友那像是被降了智的温柔表情,便推开门出去,走了数步才远远道出一声被寒冷空气拉的有些模糊的声音:“记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