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提着哨棒冲了过来,可是门口却被挤得水泄不通,不少百姓有意掩护钱通,用身体顶着不让衙役过,再加上钱通身手敏捷,很快就出了人群,到堂外牵过金环乌,绝尘而去……

……

洛北。

齐颜离开的第二日,公羊槐与韩允争执不休,公羊槐不愿将齐颜叛逃之事上报京城。叛军是重罪,齐颜既然答应了三日后回来,公羊槐觉得只要齐颜回来,自己再想个办法搪塞过去性质就不一样了,但韩允是立下过军令状的,这位监军是自己带到这里的,现在成了逃兵韩允是有连带责任的,欲摆脱嫌疑必须要成为首告才行。

韩允和公羊槐各执一词,争得面红耳赤,不欢而散。

韩允思来想去,觉得不管这位监军是什么身份也不能因此害了自己,即便女帝陛下再三嘱咐要照顾好他,于是韩允背着公羊槐写了一封告书,派了心腹趁着夜色离开了临江城,从洛川上绕道送往京城……

另一边,公羊槐也收到了一封家书,写信人是公羊槐的大哥,信的内容是公羊槐的父亲公羊忠口述的。

主要是告诫公羊槐此战必须要取得胜利,如今朝廷变天了,陛下一夜之间惩治罢黜囚禁了五位尚书,还有不少官员都受到了牵连,朝廷里头人心惶惶,女帝陛下性情大变,圣意难测,公羊忠担心若是公羊槐这次打了败仗,会连累整个公羊一族。

而另一边的胶州城,则是截然不同的场景,自打阿古拉回来,巴音每日都和齐颜彻夜长谈,金兀术在一旁斟酒,烤羊美酒,夜夜大醉。

二人分别了这些年,聚少离多都有一肚子的话要和对方说,齐颜也很珍惜与巴音在一起的时光,二人追忆年少时光又说了不少离别之后发生的事情,当然还有齐颜不在的这几年,金兀术的近况。

齐颜听说金兀术的箭法已有小成,骑术也是后发先至,比许多同龄孩子要好了,欣慰不已。

金兀术追问远在京城的妹妹的事情,齐颜也说了很多,当听到齐玉萧时常将陪读男孩子的头敲得满头包时,金兀术笑得直打跌,嚷着要见一见妹妹,想要教她骑马射箭,让旁人再不敢欺负她……

可是,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到了最后一夜,明日就是三日之期,齐颜让金兀术早些回营休息,盘膝坐到巴音对面:“安达,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巴音:“只管说就是了。”

齐颜:“我有言在先,你要听我说完,不许吵闹,更不能发脾气。”

巴音憨笑一声:“成。”

齐颜:“明日,我要回去了。”

巴音瞪圆了虎目,还没等发作,便对上了齐颜无奈的目光:“你答应我不发脾气的,听我说完。”

巴音憋得难受极了,但还是重诺地点了点头。

齐颜:“我离开之后,我希望你立刻带着撑犁部的族人回到草原深处去,你别忘了当年撑犁部和唯可部的灭亡,全部都是因为图巴部汗王额日和,若是没有他,渭军或许连洛水都过不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图巴部投靠了南渭朝廷使得他们的族人得到了最大程度的保存,但撑犁部和唯可部却去九存一,你怎么能如此糊涂?带着仅存的族人给图巴部做嫁衣?”

巴音听到齐颜这么说,彻底忍不住了,抬起手拍打自己已不生毛发却满布伤疤的头,怒道:“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的样子,这些都是渭国人留下的!我阿爸死在渭国人的手中,还有大汗可敦,撑犁部所有的伤痛都是渭国人带来给我们的,图巴部虽然伙同了渭国人,但图巴部从来都没打赢过我们撑犁部,他们到底也是天神的子民,但渭国人不是!我们死了这么多族人,你说到底是渭国人杀的多!还是图巴部的人杀的多?!”

齐颜:“巴音……”

巴音却怒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