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静女:“今夜,我留在你这儿可好?”

齐颜:“好。”

齐颜翻身去将床铺铺好,回来扶南宫静女就寝。

酒的后劲儿上来,南宫静女站立不稳,齐颜只好半抱半扶,揽住南宫静女的腰身慢慢往床的方向挪。

齐颜看着南宫静女,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和迷离的眸子,闻着淡淡的酒气,心情沉重起来。

即便南宫静女不说,即便自己没能瞧出什么端倪,猜也能猜到怀中之人又遇到了烦心事,而且是那种一时间难以消化,难以处置的烦心事。

齐颜只恨自己不能像当初一样为南宫静女分忧,眼睁睁地看着她为了这天下操劳,唯一排解之法便是一坛酒,齐颜便愈发痛恨自己的无能。

南宫静女:“你在看什么?”

齐颜:“……自然是在看陛下。”

南宫静女顶着心中的阵阵酸痛,露出灿烂的笑容,可是……这笑容落在齐颜的眼中,愈发让人心疼。

南宫静女反手抱住了齐颜,将额头抵在了齐颜的肩膀上,隐去了脸上的表情,看似调笑般问道:“若是……朕一不小心成了亡国之君,该当如何?”

齐颜立刻想到或许是朝廷遇到了什么问题,轻抚南宫静女的三千青丝,柔声宽慰道:“不会的,陛下励精图治,勤政爱民,一定不会是亡国之君。”

南宫静女在齐颜的怀中蹭了蹭,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

这夜,南宫静女拉着齐颜,要了自己。

一连数日,南宫静女夜夜宿在齐颜这边,不过每日晨起都穿好朝服,孤身离去……

只是离开后的南宫静女却并未去朝堂,而是独自回到了甘泉宫,闭门不出。

齐颜以为南宫静女每日都早早去上朝了,真实情况是:女帝陛下已经停朝十日了。

朝臣们也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却没有人打算就此退步,他们每日都来,然后在侯政厅接到内侍宣布停朝的圣旨,将写了恳请女帝以国本为重,早日册立皇夫的折子递上去,再三五成群地离开。

所以,南宫静女虽然逃开了朝堂,却并没有逃开朝臣们的逼迫,自她登基以来,事必躬亲批阅奏折之事从不下放三省,如今这件事却成了套在她心头最沉重的枷锁。

每日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南宫静女心里是抵触的,但她担心会错漏其他内容的奏折,耐着性子一篇一篇翻开,然后便一次次受伤。

在女帝停朝的第十五日,中书省左右仆射连同六部尚书出现在了甘泉宫,以左右仆射为首,跪了一地。

恭请女帝临朝,国事为重。

南宫静女只好重新回到了朝堂上,可是朝臣们根本没有“吸取教训”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继续劝谏女帝早日册立皇夫……

这一个月,是南宫静女人生最漫长的一个月……可是,她和齐颜是不可能有孩子的。

若是让她舍弃齐颜再嫁他人,南宫静女死也不愿。

终于,这份无处言说的压力爆发了……南宫静女当庭训斥了中书省左仆射陆伯言,还罚了他三年的俸禄,勒令闭门思过一个月。

朝臣们见女帝陛下动了真怒,消停了。

承启三年·金秋十月。

今年对朝廷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年,自天下大赦,减免赋税以来,这是朝廷恢复税收的第一年,是否能充盈国库就看这个秋了。

户部,大司农的人手早早就派到了各地,与各地府衙一起监督税收,好消息也总算传来,各地呈报到户部的税收陆续汇总,国库充盈了不少。

就在南宫静女觉得终于有一件好事儿让自己松口气的时候,另一份奏报落到了南宫静女的御案上……

臣洛南节度使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