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却再也回不去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齐颜将头钗捧在胸口,跪在令无数人垂涎的黄金上,悲伤又无助地哭了起来。
自从坦白已经过去了几个月,期间南宫静女数次透露出不计前嫌的暗示,齐颜却从不敢接。
因为齐颜知道,自己对不起并没有交代全部,那些最严重的,也是最无法挽回的还没有坦白。
齐颜早就料到这一日终会来到,几乎是每天都在心中做各种预演,一遍又一遍……
可当这一日真的到来时,却比死都难受。
齐颜不怕死,只要妹妹和安达能好好地活着,她不怕死……
既然死都不怕,那又为何迟迟没有坦白?
齐颜自己也想不明白,此时此刻她终于懂了,她的双拳按着心口,里面是无法触碰,不能慰藉的痛意。
原来,自己潜意识里担心的就是这样的结局,她怕南宫静女视自己为陌路,她怕一旦说了不仅伤害了对方的心,还会永远的,永远地……失去她。
齐颜的哭声压抑而凄厉,透出马车车厢,传到幽州士兵的耳中,悲伤也传到他们的心里,声声令人动容。
其中一名幽州军小声地对身旁的人说道:“大哥,你看她哭得这么伤心,真的会是反贼吗?我看她适才的反应,不太像啊。”
另外一人压低了声音回道:“这种事哪里轮得到你以为?陛下定了罪,假的也是真的了。”
“可是……陛下不是让我们送她离开吗,还赏了这么多金子,说不定是在保护她呢?毕竟朝堂上压力这么大,群情激愤,暂避锋芒也是可能的,说不定哪天翻了案还要把她接回去的。”
另一人重重地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我看不会了,这种谋逆弑君的罪过,哪有平反的?就算送她出逃另有隐情,但是一旦定了罪就没有可能再平反了。”
“也是,可惜了……欸,你说,她……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你少说两句吧,和你有什么相干?”
……
齐颜哭够了,膝盖已经痛到失去了知觉,坐在金子上休息良久,擦干了眼泪,将那封休书也折好揣到了怀里,齐颜不敢多看一眼,怕自己的眼泪再次决堤。
整了整仪容,齐颜推开车门。
幽州军:“殿……公子可有心仪去处?吾等必将公子护送到目的地,若是身体不适,先行休息一阵也好。”
齐颜吸了吸鼻子,招了招手将钱通唤了过来。
钱通:“主人。”
齐颜握住了钱通腰间的佩刀,抽出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她知道自己抢不来幽州军的武器,钱通的总是可以的。
众人都慌了,纷纷围上来:“公子!”
钱通:“主人?!”
齐颜双手攥住刀柄,又向自己的脖颈处压低了一寸:“我要回去。”
第259章
春花秋月何时了
千万,不要再回来了。
面前的奏折堆积如山,南宫静女却一改往日的效率,坐在御案前已经快一个时辰了,奏折的数量几乎没有减少。
这些奏折里不时会出现一个名字,每次看到这个名字,自己的心就会抽搐痛上一次,那感觉就像是有人不停地撕掉你伤口上的结痂,直到它溃烂,生疮也不肯罢休……
更何况南宫静女心上的伤口从来就没愈合过,李桥山已经问斩了一个月了。
南宫静女却染上了梦魇之症,从前有她的梦境都是甜美的,让人沉醉而不想醒来,醒来后恨不得立刻就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