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颜:“陛下等等!”

南宫静女:“嗯?”

齐颜:“商量的结果怎么样?朝臣们怎么说……?”

南宫静女:“放心,他们都认为你的计策可行,我明日就着手去办。”

齐颜:“那人选呢?定了么?”

南宫静女:“还在商讨中,若你觉得公羊槐不合适,我可以让中书令亲自前往,中书令位极人臣又是文官,总符合你的要求了吧?”

齐颜想了想,回道:“中书令大人要是愿意走这一遭,也好。”

南宫静女:“好好休息。”

……

南宫静女转过身的那一刻,眼泪便无声滑落,她挺直了腰身下巴微微抬起,离开了寝殿。

出了寝殿,一阵罡风刮过,南宫静女身上的衣物被瞬间打透,脸颊更是像刀割般疼着。

南宫静女的身后跟着隆重的仪仗,她独自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无声地流着眼泪。

在这个寂寞又寒冷的夜,南宫静女在宫道上独行,顶着刺骨的寒意和无尽的哀伤。

她和齐颜之间……还没来得及理清,还没来得及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为什么?

南宫静女回到御书房与众位大人商讨一番后,将中书令邢经赋单独留了下来,将齐颜所出之计策的关键之处向邢经赋剖析了一遍,后者听完抚掌称叹,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农户大多靠天吃饭,对怪力乱神之说尤其敬畏。

南宫静女:“年关将至,照理说是不应该让你亲自走一趟的,然朝廷值此危机之际,如缘君所说这件事操作的火候不能偏差半分,所以朕必须要将这件事托付给一个能力超群,又绝对信得过的人。”

邢经赋:“老臣明白,陛下请放心!”

南宫静女:“回去收整行装,三日后带着朕的大诰出发,朕亲自为你送行。”

邢经赋一撩官袍下摆,跪到地上:“臣遵旨!”

……

南宫静女连夜写了大诰找来工部刻到了石板上,她还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闲几日,好好陪陪齐颜,再命人到民间去寻访名医给齐颜看病。

可是……无巧不成书。

在邢经赋准备前往淮南的前夜,邢经赋的高堂老母寿终正寝,被人发现的时候老太君的尸身已经凉了。

按照渭国例律,尊堂去世应守孝三年,亦之为“丁忧”,在朝者要辞去官职,从商者不能出市,就连农户也不能再种地,特别是嫡长子更要遵从,有些名门望族连嫡长孙也要跟着守孝一年。

这三年里,丁忧者要在坟边修筑一间草庐独居,着桑麻、吃寒食、每日祭奠。

渭国举国信奉儒家,重孝道,向邢经赋这种文人出身,若是不尊孝悌,不仅他自己,连子孙后代都跟着抬不起头来。

消息报道宫里,南宫静女沉默良久,免去了邢经赋前往淮南之责,并准许其辞官三年,三年后再行录用,还亲手写了一对挽联,一方匾额差人送到邢府,赠封了邢经赋之母诰命夫人。

左右仆射同理中书一职,等待圣命。但另一个更迫在眉睫的事情摆在眼前:御史团就要前往淮南,主事之位再度空悬。

南宫静女这下彻底犯了难,登基这段时间以来南宫静女虽然大力培养了一批青年忠君力量,但他们大多还没有能力担此大任。

前朝遗留下来的这些老臣,只有邢经赋一个南宫静女即信得过能力也足够,剩下的要么是垂垂老迈不宜远行,要么就是行事作风过于保守,或者有荷前朝藕断丝连的嫌疑。

公羊槐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但就像齐颜所说,他掌握半片兵符对暴民来说威压太甚。

南宫静女想来想去,想让兵部侍郎晋州籍的秦德顶上,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