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与一众宫婢捧着托盘转过身去,南宫静女俏脸通红,七窍生烟:若不是可怜这人割伤自己,她恨不得抄起玉枕砸到他脸上!

这个比女子还要魅的笑容做个谁看的?!

还有这慵懒的声音是怎么回事?这人明明才刚躺下!

“还不起来?”

齐颜坐直了身体,见一众宫婢都背了过去,便对南宫静女愧疚的笑了笑。

适才退出去的宫婢又领了几名宫婢回来,手中托着驸马的行头。

圆了房,驸马就是半个主子了。

不过这个主人的身份是否长久,还要取决于今后公主对其的态度。

南宫静女换上了华贵的宫装,而齐颜也在婢女的服侍下换上了驸马都尉专属的绛紫色朝服。

春桃将血渍已经干涸的白绢帕收到锦盒中,一同带上。

坐在入宫的四乘马车中,二人各坐一边,南宫静女扭头看着窗外。

齐颜唤道:“殿下?”

南宫静女轻哼了一声,并不转头。她还在介意清晨之事呢。

“殿下可是在生刚才的气?”

“枉圣贤,不知羞。”

齐颜抿了抿嘴,坐到了南宫静女身旁,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清晨之事情非得已,臣下保证不会再犯。”

……

“若殿下不弃,臣下愿在事成之前与殿下做朋友。”

南宫静女想了想也觉得这话在理,毕竟很长的一段时间要与这人时常相见,能和睦共处自然是最好。

“一言为定。”齐颜点了点头,目色深沉……

以齐颜的才识可以换无数种说法,可偏偏说出“事成”二字。

这或许是藏匿在她内心深处,即将泯灭的良知,所做的最后一丝挣扎。

只可惜,这份善意太浅,并未起到作用。

原本公主回门由皇后或代掌凤印的妃子招待即可,但南宫让下了朝也赶来了。

近来南宫让十分不快,皆因朝堂上的那帮老臣数次进谏立太子之事。

南宫让年逾五十,膝下九子三女。

按律若无嫡子该立长子,可是长子南宫平是南宫让年少时因醉酒与府中家生贱婢所生,南宫让一直视此子为人生的污点。

南宫平今年已经三十五岁,却尚无封号,其母也只封了个昭容,住在冷宫旁边的宫殿里。

老老九还不足十岁不以考虑,只有五皇子南宫达脾气秉性与他最像,其母贤妃也是名门出身的大家闺秀,只可惜南宫达天生跛足。

剩下的五个儿子无论是心胸还是才学,没有一个能入南宫让的眼。

每次想到五皇子,南宫让便百感交集。

毕竟他是在拥立下坐上的皇位,是以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不敢懈怠。可若储君不堪,百年后岂不是将南宫一族的英明毁于一旦?

南宫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迈入大殿。

“儿臣参见父皇。”

“臣参见陛下。”

惠贵妃匆忙起身,款款迎来,口中却嗔怪道:“这宫里的奴才们都到哪儿去偷懒了?陛下来了也不见通报。”

南宫让先将南宫静女扶起,摆了摆手:“是朕没让通传。”

第26章 姻缘措四角奇局

惠贵妃瞬间转怒为喜,盈盈一拜后顺势搀住了南宫让的胳膊:“陛下心慈宽厚体乃万民之福,但也该让这些个宫人长些眼色才行。陛下来的正好,两位公主适才还念着您呢。”

齐颜垂首跪在地上,暗道:这惠贵妃倒是个面玲珑的,也难怪命她代掌凤印。

南宫让坐定后才摆了摆手:“你们也起来吧。”

“谢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