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年代太久,丁仪早就不记得少年阿古拉的样子了,只记得自那之后,自己再也没见过品相如此纯正,毛色如此特别的马儿了……
为此丁仪还遗憾了很久,所以对这匹马的记忆很深,自家儿子一提他就想起来了。
但丁仪并不知道昔日自己追逐的少年竟然会是草原王子,如今还摇身一变成了当朝皇夫。
想到这里,丁仪只感觉浑身冒冷汗,他似乎隐约想起少年回望的那一眼,充满了恨意……
可是真的太久了,他记不真切了。
丁仪也有些不敢相信一个草原人会潜伏到渭国朝堂,一步步位极人臣,而后又成为皇夫。
但丁仪是草原沦陷的先锋官和见证人,他不相信如果齐颜真的是阿古拉,会放过他们一家。
前阵子不差点就害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要不是当时尚有五皇子监国,又看在陆府的面子上,奉山能活?
……
“陛下驾到!”
丁仪从思索中回神,与丁奉山一同跪在地上:“参见陛下。”
南宫静女来到案后坐定,摆了摆手其余人都退了出去:“太尉说你们有要事禀报?说吧。”
丁奉山看了看自家父亲,从怀中拿出一卷陈旧的卷宗双手奉上:“陛下,臣昨夜得到消息,当朝皇夫齐颜并非渭国人士,他本是北泾国撑犁部的王子,真名乞颜阿古拉!”
“砰!”南宫静女重重地拍了御案:“放肆,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南宫静女气极了,自己一觉醒来突然冒出多股势力,像商量好似的指证自己的枕边人。
丁奉山被南宫静女的气魄震慑,垂首不语,还是丁仪开口说道:“陛下,兹事体大老臣不敢妄言,还请陛下看过卷宗,再行定夺。”
南宫静女眯了眯眼:“这是什么东西?”
丁仪:“是一份户籍卷宗。”
南宫静女展开了卷宗,是一份景嘉四年的户籍书,上面写道:齐颜,诨名铁柱,年十四晋州白鹿郡白水村人氏……
截止到这里,都和面具人当年交给齐颜的那份卷宗一模一样,但在这之后突然多出了一段话:景嘉元年晋州府爆发时瘟,齐家六口向东逃难,齐颜之祖父母,父母及幼妹死于逃难途中,齐颜随灾民一同来到涿郡,由同族收养,后同族病死,齐颜支门立户。然,齐颜六岁时患有麻风病,病发时抽搐难以自控,现由涿郡兴旺乡保长担保情况属实,奏请州府免去其子兵役……
面具人没有告诉齐颜的是:齐颜本尊居然是军户出身,在渭国军户家的男子至少要出一人服兵役,齐颜家中的亲人死绝了,他就必须在十三岁以后去服兵役,但是这位本尊患有麻风病无法上战场,故此多出了这一份证明。
面具人把这份卷宗给齐颜的时候,并不是这么说的,只说有一个和阿古拉年龄相同的孤儿正合适……
南宫静女看完以后怒不可遏,还没开口就听丁仪继续说道:“陛下,麻风病是不可能痊愈的,即便齐缘君得天地造化脸上和身上也会落下疤痕,卷宗里还有一份羊皮卷,是一副狼王图样。据说撑犁部只有王族男子才有资格将其刺在胸口,陛下只要拿着它去比对一番便可知晓。”
南宫静女的脑袋“嗡”的一声,齐颜的胸口被烧了……这,会不会太巧了?
沉默良久,南宫静女才问道:“这份卷宗你们在哪儿得到的?谁给你们的?”
丁仪:“是齐颜在私宅的管家,据说他是齐颜本尊的远亲,也是晋州齐氏一族唯一的幸存者。前几年齐颜在晋州担任太守时这位曾去与齐颜相认,被齐颜用重金收买,前些日子这位的银子花光进京想再敲齐颜一笔,结果被齐颜软禁在了私宅内,如今陛下登基齐颜也成为皇夫,那位听到消息后日夜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