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槐:“这些人虽然官阶最高的才从五品,但胜在都很年轻,最年长的不过才二十五岁,用不了十年他们之中就会出现朝廷的肱骨柱石,所以即便是陛下也要慎重考虑。”
公羊槐慨叹一声,拍了拍齐颜的肩膀:“正所谓种瓜得瓜,求仁得仁。你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放眼整座朝堂威望比你高的人是有,但是能得到这么多年轻人支持的,你是独一份了。哪怕是中书令邢大人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没有这个本事呢。”
见齐颜沉默不言,公羊槐再次往齐颜那边凑了凑,说道:“虽然你现在官职没了,但还有皇亲身份,加上这封折子应该很快就能出去了。凭你的能力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重新启用,官复原职或许有些难度,但当个侍郎还是绰绰有余的。说句该死的话……待到新皇登基……”
齐颜:“白石!”
公羊槐捂住了嘴巴:“我知道我知道。”
齐颜深吸一口气,拿过毛笔和裁好的宣纸,写到:我问你,你,你公羊一门,到底是忠君还是忠于五殿下?
公羊槐瞪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齐颜,沉吟片刻如实写到:依眼前的局势看,忠于五殿下便等同于忠君。
齐颜一把抓过这张纸,将它团成球丢到了火盆里。
继续写到:若我告诉你,新君另有人选,该当如何?
公羊槐大骇,哆嗦着笔尖写到:可不敢开这个玩笑,你……
齐颜:陛下心中已有太子人选,并留了一封密旨给我,命我全力协助未来的太子殿下登基,白石……你我少年相识,这么多年我可曾骗过你?此等大事岂能儿戏?
公羊槐将齐颜写的这张纸捧到面前看了半天,又心虚地回头瞧了一眼,见身后并没有人才将它丢到了火盆里,直勾勾地望着这张纸烧成灰烬才把目光收回,喉头一动咽了咽口水,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齐颜却继续写到:若陛下属意五殿下,为何让他担任监国皇子多年也未更进一步?你今日就告诉我,你和你们公羊一族,到底是忠君还是忠于五殿下。
公羊槐抓住了持笔的那个手腕,笔尖仍控制不住地抖动着。
今日他和齐颜在牢房里的这场“对话”,关系整个公羊族的生死荣辱,公羊槐实在想不出来齐颜笔下的这位“太子”到底是谁,他捋遍了剩下的皇子,也扒不出一个比南宫达出挑的。
可是“忠孝仁义”是刻在每个渭国读书人骨子里的东西,古有“衣带诏”,面对一个傀儡皇帝尚且有无数人誓死效忠,更何况南宫让这位手握实权的当朝帝王呢?
虽然南宫让这几年的身体不好,鲜有露面,但只要皇位没有传给旁人,南宫让依旧是绝大多数官员誓死效忠的对象。
终于,公羊槐动笔了,在纸上写下了:“忠君”二字。
齐颜将这张纸也烧了,写到:陛下赐给我的密旨找机会再拿给你看,陛下有意:任“三五”党争,扶持未来太子暗中做大,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睿王之死打破了平衡的局面,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必须要及早帮助太子稳固地位。
公羊槐:要我做什么?
既然做出了选择,公羊槐决定为新帝出上一份力,一则保全公羊族,二来也能积累足够的功勋,待到新帝登基自己也能更进一步。
虽然目前的局势南宫达如日中天,但公羊槐很清楚:这一切光芒都是陛下给的,收回也是翻手间的事情。
而且,只要南宫达一日不是太子,就算陛下驾崩新帝人选也要遵循遗诏。
齐颜:你暂时留在南宫达身边不要暴露,将他的动态呈报给我,至于南宫达的命令,公羊府最好出工不出力。
公羊槐:好。
齐颜:实不相瞒,我已向太子举荐你担任新太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