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个孩子的初衷,本就是成儿想要个血缘更亲近的弟弟。现在他不想要了,孩子没了也好,免得你还要受堕胎之苦。”
“成儿是你一手带到大的,同你亲生的孩子有何区别?为何你非要执拗肚子里的这个?”
呵!有何区别?
我缓缓抬头,脸上不悲不喜:“不是姐夫你让我这么做的吗?”
“你不许我占据太子心中母亲的位置。太子的母亲,有且仅有嫡姐一人。”
初入后宫那几年,我也曾真切地对待过太子。
他顽劣逃学,我狠心训斥于他。
可当晋成哭着找到晋玄阳求安慰时,他却勃然大怒。
他将我五花大绑,吊在布满毒蛇的深坑中央。
任由我在恐惧的情绪中晕了又醒,醒了又晕,整整七日。
等他终于消气,将我放下来时,我已濒死。
太医救了我足足七日,才将我从阎王殿里拉回来。
从此之后,只要一看到太子,我就会想起那七日的恐惧。
我再也无法将其视为我子了。
可现在想想,也是幸运。
从我胯下生出的血肉,定不会生出借刀害我的毒计。
“这么多年,你终于还是忍不住暴露你的丑恶嘴脸了。”
“你果然从未拿成儿当作你的亲生孩子?你往日的慈爱,果真都是伪装!”
我的嘲讽,令晋玄阳怒不可遏。
他暴戾地将我拉下床榻,将我拉到挂在内室一侧的嫡姐画像前。
他掐着我的脖子,迫使我抬头:“当着你嫡姐的画像,你说,你对得起她吗?”
我很想回答他,对得起。
但我已痛得无法开口,仿若无数锉刀在切割我腰骨以下的骨头。
太医不是说,我腰骨以下毫无知觉吗?怎么还会这般痛?
我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豆大的汗珠如珠串般掉落在地。
晋玄阳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皱眉扫了我的下半身一眼。
最后却认定是我在伪装。
“别装了,朕交代了太监,只打你的腹部。别摆出一副身体残废了的模样碍朕的眼。”
“用朕提醒你,你装病的招数有多拙劣吗?一看到太子,就仿佛看到毒蛇,亏得你能编出这么荒谬的理由!”
“朕懒得陪你演戏,真够扫兴的!”
晋玄阳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伺候的宫人害怕他去而复返,谁也不敢走上前搀扶我。
我喘一口气,奋力挪动一步。
月上枝头,我才终于将自己挪回床榻之上。
我看着双膝上混着衣裳碎片和血肉的结痂伤口,苦笑一声:
又要辛苦太医了!
不等太医到来,没过一个时辰,我就因伤口感染而发起了高烧。
可晋玄阳命令太医不许给我治伤。
“她不是喜欢演戏吗?就让她演够了。”
第4章
“朕倒要看看,没有太医给她搭戏,她要怎么收场!”
他是自己没长眼睛,看不到我丝毫使不上力的双腿吗?
宁肯相信我是在演戏,也不敢承认是有人违抗了他的命令。
算了,反正我也要死了,我也懒得提醒他。
无所谓了。/p>
我放任自己陷入梦境,昏昏沉沉中,却察觉到嘴角流入了甘甜的清泉。
隐约有熟悉的嗓音贴在我的耳边轻语:“再等一等,别放弃。”
等我再度睁开眼睛,窗外已灿阳一片。
身边传来宫人们的自以为的窃窃私语:
“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