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在律师面前打沈权的电话。

一连打了十九个才接通。

男人的语气柔和,却带有不耐:“什么事,我在陪阿瑶,很忙。”

我扯了扯嘴角:“就是想问你同不同意一件事。”

他以为我又是要购置什么房产,想都没想就说道:“以后这种事你决定就好,不用跟我说。”

律师听到他的话,点头将笔递给我示意我代签离婚协议。

我也利索地挂断了沈权的电话。

又买下了一周后飞往挪威的机票。

沈权的势力够不到北欧,只要出了国,一切都可以尘埃落定了。

我牵着儿子回到了家,开始收拾东西。

没想到,偌大的家里,我和儿子的东西只用两个行李箱就能装完。

也是,自从陈舒瑶回来以后,家里承载着我和沈权回忆的东西,都被我摔了。

这半年以来,我像疯子一样哭过,闹过,甚至以死相逼,也只换来他一句:

“我和她的过去你不曾参与,我和你的未来也不会有她的影子,现在这段时间,就让我和她好好叙叙旧。”

男人不容反驳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

但我还是拿起剪刀走向了后院的玫瑰花丛。

我和他曾经还有过一个女儿,坠崖死了。

那时的沈权抱着孩子的骨灰,哭得不成样子。

他在后院,用孩子的骨灰,种下了一大片我最喜欢的玫瑰花。

他曾无数次的在这起誓,说要一生一世都对我好。

我剪下开的最好的那朵,装进真空袋,泣不成声,“宝宝,对不起,妈妈不能带你一起走。”

我什么念想都不想给他留下。

做完这些回到别墅时,沈权已经搂着陈舒瑶坐在了沙发上。

而儿子胆战心惊地站在他们中间。

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刚想要牵过儿子。

沈权开口:“姝仪,道歉。”

我站在原地,眼中泛起冷意:“不可能。”

沈权眼中带有疲惫和失望:“别赌气,把女孩子送到那样的地方,这件事本来就是你做的不对。”

我不卑不亢地回道:“是她伤害昭昭在先,我不觉得我有错。”

陈舒瑶抖了抖,往沈权身上靠,害怕开口:

“对不起,我知道姐姐瞧不起我,姐姐的道歉我也不敢受,可是我真的没有伤害昭昭。”

沈权无奈,他将怀中的女人搂的更紧,心疼柔声道:“都是平等的,她怎么敢瞧不起你?”

转头看我的神情又冷了一分。

“你当母亲的也不知道给儿子做好榜样,还学会诬陷人?”

“昭昭给阿瑶带段时间吧。”

我的心一瞬间抽痛起来,愤怒再也压不住,我怒吼:“那是我的孩子!不可能!”

沈权面色平静,衬得我像个疯子。

“我是他的父亲。”

“你这些年吃我的,住我的,没资格拒绝,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和你商量。”

昭昭白着一张小脸,小声开口:“爸爸,我想和妈妈在一起。”

而这一句话,沈权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第2章

昭昭刚经历生死攸关,还很怕他。

见沈权脸色不对,立即闭了嘴。

“你好像很久没有带我看过你的功课了。”沈权说,“现在带我去看看吧。”

我想拦住他,可他身后的保镖早就已经站在我两侧,随时准备摁倒我。

沈权每次过问昭昭的功课,无非就是他需要个理由,惩罚昭昭。

我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