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道长?”
“公孙公子?”
原本幸灾乐祸的墨痕道长和溜号出神的公孙墨猝不及防被霍琅点名,吓了一大跳,他们齐刷刷迈步出列,硬着头皮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霍琅声音低沉:“方才桑先生的话大家也听见了,不知二位有何见教?”
“这个这个……”
墨痕道长眼珠子乱转:“一派胡言,那些文人墨客简直是一派胡言,王爷对陛下忠心耿耿,恨不能以命相护,又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只是如今宫内不太平,所以暂且带兵护驾罢了,待到叛乱一过,陛下依旧稳坐皇位,而王爷依旧是摄政王,届时流言自然不攻而破。”
聪明的人。
霍琅目光微暗,听不出情绪的问道:“那公孙公子呢?”
“啊?”
公孙墨傻眼了,他是知道北殊有两个皇帝的,貌似那个假的还和摄政王有那么点不可言说的关系,听墨痕这个妖道的意思,难不成摄政王想扶自己的小情人上位,来个以假乱真?
意识到这点后,公孙墨的心咔嚓一声碎成了两瓣,他是肩负家族重任来的,一定要在天下人面前揭露北殊皇室的丑陋面目,屠杀百姓,偷天换日,陷害忠良,勾结敌国,桩桩件件都是惊天丑闻。
摄政王如果想改朝换代,目前有两个办法:
一,把真皇帝杀了,让假皇帝顶着赵康的名头继续当皇帝,这样既可以兵不血刃,还能免背骂名。
二,直接造反,血洗皇城,明目张胆扶持假皇帝登基,到时候一个千古骂名是逃不掉了,说不定还会死不少人。
傻子都知道选第一种。
但现在问题来了,如果假皇帝继续坐在龙椅上,霍琅又怎么会容忍自己揭露那些丑闻引得朝野震荡,只怕会杀了自己灭口。
怎么办?怎么办?
公孙墨急得用扇子直挠头,他还等着破了这桩千古奇冤好名扬天下呢,现在岂不是没戏了?
“那赵康昏庸无道,致使民不聊生,其实王爷就算明目张胆逼他退位也无不可,说不定天下还有许多人拍手称快……”
“胡说八道!”
桑夫子愤而拂袖,指着公孙墨骂道:“黄口小儿,你说的轻松,可知王爷若是造反会被多少人戳着脊梁骨骂?!赵康虽昏庸,却并非惨无人道的暴.虐之君,此时造反名不正言不顺,岂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公孙墨心想你造反就造反,还非得要名正言顺,美得你,天底下的好事难道还能让你一个人全占了?!
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是一派淡然,将扇子摇得哗哗作响:“桑夫子这是嫌赵康的名声不够恶了?好说好说,只要将此事交给在下,保管让他的名声臭大街,连先帝也逃不了干系!”
桑夫子气极反笑:“荒谬!也不知王爷麾下如何收得你这种舌灿如莲之辈,老夫耻与你为伍!”
公孙墨洋洋得意:“在下二九年华青春貌美少年郎,桑先生八九年华鬓苍苍,本就不该与在下为伍。”
老东西,我还不想和你站一块儿呢,长得还没地里的大葱高!
桑夫子怒极:“你!”
霍琅忽地开口:“好了,此事容后再议,本王暂且想想。”
众人瞧他脸色阴沉,也不敢再闹,只好把到了嘴边的的话咽下去,拱手告退了。
公孙墨走到殿外,这才发现自己后背衣服都湿透了,浑身都是冷汗,他拽住往外溜的墨痕道长,小声问道:“墨痕兄,摄政王该不会杀我灭口吧?”
他刚来没多久,又知道的太多,公孙墨总担心自己小命不保。
墨痕翘起他那标志性的黑指甲,慢悠悠捋了捋胡须:“怕什么,你是主角嘛,主角怎么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