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旗红了脸,急得要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徐祁舟将他的脚重新放回地毯上,指尖在收回之前又摸了摸他脚腕上的那颗棕色小痣,然后站起来去关窗户。
徐祁舟一撒手,符旗就快步光脚走去了浴室,他现在已经知道跟这个变得色色的徐祁舟独处,自己总是会吃亏的。他不懂看氛围,又接不住直线球,他进入了自己还毫无意识的随机轰炸区,却连个防护服都没有,暴露在充斥火药的枪林弹雨中,挨上一子儿又不是受伤那么简单,感官会被轰开个口,像魔术师的帽子,半熟的情欲在里面耍老千,变出白鸽和玫瑰,还有一会儿炸开一颗的礼花。
他是个胆小又好奇的孩子,性让人眩目,目前他还只敢偷瞄。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门口衣篮里放好了干净内裤和衣服,内裤是徐祁舟的,符旗穿有点大,裤裆那里空空瘪瘪的,他自己站在原地看了一会,泄气极了。
徐祁舟在外面小客厅的沙发上躺着翻书,符旗一边穿衣服一边走过去,藤茶几上的手机一直震动,徐祁舟没反应,符旗蹲下去按亮屏幕,十几条聊天群里的信息框自动从上面弹出来,都是篮球队的人发的聚餐照片,虔园园也被他们拉了进去,几张双马尾众星拱月的美颜照片底下夹杂着虔园园发的搞笑表情图,符旗的小灵通上没有这些,他这里摁下那里点点,专注地摸索着怎么保存一个上下乱跳的动态小抠图。
他蹲下来的时候徐祁舟就合上了书,符旗穿了条棉质的薄运动裤,从背后看他T恤领子那里被带了点水的头发沾湿了一圈,青色的浴巾在他胳膊上搭着,衬着他奶蜜色的手腕,还有他身上隐隐能闻到和自己一种香氛的沐浴露气味,对他来说有点长的上衣在折着的腰腹那儿堆得又皱又柔软,他挪了挪蹲着的双腿,拖鞋里的大拇指翘了一下。
徐祁舟笑起来,自得其乐的笑,不出声。放在他胸口的书随着他侧身伸手的动作滑下去,掉到地上的同时,他的手也环上了符旗的腰这个人正在不断刷出新消息的聊天群里往上翻,找刚刚想保存的那个搞笑抠图,对徐祁舟摸上来的手在不断变频繁的肢体接触中无甚感觉。双马尾几乎是和每个男生都合了照,每次快要翻到地方时就弹出一张图,在符旗耐心濒临极限时偏偏又弹出一条她的文字消息徐祁舟的名字在前面,后面一长段黑字,符旗没想仔细看,他直接站起来就在徐祁舟正要将手从符旗的腰摸到屁股的时候,手机被扔到了他的胸口,闷闷地一声。
“有人叫你看漂亮照片,”拖鞋被符旗穿得啪嗒啪嗒,地上的书明明没碍着他路,也不知怎么就被踢了一脚,“出去吃饭!”他小跑着去浴室放浴巾,又小跑着去房门口换鞋,像燎到尾巴的小狗,脾气是系在他爪子上的铃铛,叮叮响,响得俏皮生动。
徐祁舟依旧没看手机,直接将它放裤口袋里,起身捡了书,跟过去问他:“谁啊,你的照片啊。”
符旗坐在地上使劲提着鞋帮子,说话都因为这劲一顿一顿的:“我!...才...没有!有....也不给你!....发...!”
徐祁舟蹲下来在他的发旋上亲了一口,斗嘴的话随便他说,徐祁舟不反驳。反正在能得的好处都得了的情况下,他也不介意旗子在自己面前更可爱一点。
晚饭去了小区楼下的小餐馆,因为平时周末就经常在这里吃,老板娘早就眼熟了他们。
暗地里已经和徐祁舟过界之后,在有其他熟人尤其是大人们在场时符旗总是有一点心虚,他没有徐祁舟那么说好听了是沉稳,说不好听了是两面三刀,他总觉得自己做了错事,总觉得会被捉现行。老板娘过来和他们说话时,他就一个劲地吃那几颗白饭米粒,后来老板娘走了,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好好喝羹时,徐祁舟又频繁地盯着他看。
“你吃你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