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三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
大洋彼岸,我正在跟一场关税商讨会议,模拟练习同声传译。
三个月前那场噩梦般的遭遇、流产的痛苦、被当众羞辱的绝望,都因为忙碌而被抛诸脑后。
会议中场休息时,师兄周靳递来一杯枸杞茶。
我接过水杯,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周靳的手。
第7章
他迅速蜷缩起手指,害得我也紧张起来。
我的这位师兄,如今是联合国驻日内瓦办事处的高级翻译官,却依然保持着那份青涩。
周靳轻咳一声,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
“下周亚太经济论坛的资料,我已经帮你标注好了重点。你多跟几次这种大型会议,就可以试着自己同传了。”
看着密密麻麻的笔记,我会心一笑。
自从来到瑞士,周靳就像一道坚实的屏障,挡在我与过去之间。
帮我找了单身公寓,又怕我孤单,送了我一只家庭护卫犬。
因我流产身体虚弱,每天绕路二十分钟送我上班。
我正想道谢,手机却震动起来。
眼看是一个来自中国的陌生号码,我挂断了。
“又是他?”周靳皱眉。
这三个月,陆祁言通过各种方式试图联系我,甚至找到周靳这里。
我摇摇头,将手机调成静音:“不必理会。”
和同事愉快地聚会散场后,我牵起狗绳下楼散步消食。
刚走出不远,就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拦住。
“语溪。”陆祁言开口就红了眼眶,“我找了你好久。”
三个月不见,他瘦了许多,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我猛地收紧狗绳,后退半步:
“别过来。”
被我眼里的冷漠刺痛,陆祁言不管不顾地向前逼近。
他刚要开口,护卫犬已经进入攻击状态,龇牙咧嘴地冲他又咬又叫。
陆祁言却像没看见似的,步步紧逼将我逼至墙角。
“我们谈谈。”
我皱起眉: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男人一拳砸在我耳边的墙上,将我困在狭窄的空间里。
“方语溪,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三年?你在婚礼上不辞而别,随便便一纸离婚协议就想结束一切?你把我当什么?”
面对他的质问,我连半个字都懒得解释。
我再次用力推他,护卫犬发疯似的吠叫,他都没有退后半步。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不得不妥协。
河边咖啡亭里,陆祁言将一杯无糖多冰的美式推到我面前。
“你看,我记得你的习惯。”
我忍不住冷笑。
我从来最怕苦,家里备黑咖啡只因他喜欢。
至于多冰,不过是为了稀释难以下咽的苦涩。
没等我说话,他又自顾自道:
“你被污蔑勾引学生的事,我没及时站出来保护你,我道歉。是我错信了江枝枝,没想到你会被打到流产……”
“情侣玩具,你不喜欢,我们以后不用了。”
陆祁言边说边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我嗤笑了一声,他还是不敢说实话。
“我特意买了你喜欢的礼物。”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丝绒盒子,打开是一对定制钻戒。
正是备婚时他承诺要送我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