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安折起马鞭握在手里,告诉他:“我是主动请缨和亲的。”

乌骞诧异地看过去?。

“月奴对我们大魏虎视眈眈,大魏需要漠犁这个盟友,互结友邦,彼此受益。我想在草原完成我的使命,这是我主动来?这里最大的目的。”但是佑安并没有继续说为?什?么主动和亲了,她目光坚定地看着乌骞,“大魏和漠犁交好?,这对两?国百姓来?说,也是前?所未有的幸事。”

乌骞附和:“的确。”等着她继续说。

果然,佑安看着他说了“但是”。

“但是来?了这里以后,我发现自?己好?像进了一团迷雾,有时候觉得看得一清二?楚,有时候又觉得是自?己看错了,眼前?一片白茫。”

乌骞不知道她看出了什?么,并没有顺着她说,而是询问:“比如?”

身后的侍卫策马追来?,已越来?越近,两?人扯了扯缰绳,让马儿继续往前?散步。

“比如,”佑安目光直直盯在乌骞身上,“我有时候看不懂,右粟王到底是敌是友。”

乌骞笑了起来?:“公主今天来?找我赛马,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佑安不说话,只看着他。

乌骞笑意不变,回视过去?:“在这漠犁王庭,我恐怕是公主相处最久的人了,我是敌是友公主难道还分不清吗?这可太让人伤心了。”

佑安听到这话,收回视线轻轻摸着马脖子上的鬃毛:“我以为?你是善意时,你总会戏弄甚至刁难我,以前?我不明白,直到来?了王庭……我听说,你喜欢东夫人是不是?”

马匹随意地向前?走着,马背上的人安静下来?,身体随着身下坐骑的运动轻轻晃着,互相盯着对方的眼底,仿佛要从?那里看到什?么真实的信息。

乌骞突然勾唇,打破了这份对视的静谧。

“是啊,曾经是,但她是我嫂子。”

佑安抿唇:“所以,你帮她来?刁难我?”

乌骞却不承认,他眼里染着笑意,看上去?十分随性?,反问她:“我哪次真的刁难了你?公主说话好?没良心,若不是我,公主怎么能学会漠犁话,学会骑马,怎么能在婚礼当天就给了全漠犁贵族一个精彩亮相?没有我,公主也许大婚一过就躲在帐篷里绣花呢,还会出来?和我赛马吗?”

佑安语滞,的确,这些都是他出过力的,虽然有些力出得非常歪,甚至说坑,但结果都是好?的。但她还是觉得不对劲,却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只好?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歪理!”

乌骞却也不否认,还脸皮十分厚地说:“甭管歪理正理,是不是这个理?”

佑安脸皮薄,打不过厚脸皮,只能认输。

认输前?确认:“你真的不是帮东夫人出气?”

乌骞:“为?一个男人而争风吃醋多没意思,这个男人还不是我,我会如此愚蠢吗?”

佑安:……

很有道理。

她继续试探:“听说你有自?己的封地,为?什?么还留在王庭养马不走呢?”

乌骞随意地甩着马鞭,漫不经心地说:“公主没打听到吗?我阿娘还在大王庭帐啊,我要走也得带着我阿娘走。”

佑安想到拓于氏,又想到这里父死子继的规矩,脸上表情也变得不太好?了。

这是她对这个草原最无法接受的,野蛮无人伦的行?为?。

“我是王后,也许可以帮你。”过了一会儿,她低声说。

乌骞却仿佛没当一回事,笑看着她:“你能怎么帮我?是翁弭不同意,灵云帮我求情很多次都没用。”

佑安摇头:“对帝王提要求,怎么只能打感情牌呢,你要给他他想要的东西?,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