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的娘家也是四皇子的母家,魏家是个非常普通的家族,甚至算不上世家大族,为官不过三代,在京都没什么底蕴。
如果昌阳忍着脾气?和魏家过起相?敬如宾的日子,魏家的底气?就足了?,能名正言顺地在四皇子成人之前跻身京都贵族,日后?四皇子母家有了?光彩,还有施家这个姐夫全家的支持……
四皇子但凡是个有能耐的,就能像皇帝制衡两派大臣一样,制衡未来的戚家和施家。而前后?的皇位传承大约能安稳许多。
皇帝这一手制衡玩得非常妙,考虑了?一切却?唯独没考虑到疼爱了?十几?年?、视若珍宝的女儿。
昌阳的反应也不及他的预期吧。
她根本?没忍。
还抓住由头就闹。
第二天秋祀节,吴虑直接跑到院子里陪着那个身负重?任的小厮一起盯日晷,就想第一时间看?热闹。
宁儿也不怕大家来看?,做得十分高调,过了?正常送礼的时辰,她先让人关了?大门,再派人去公主府外的路口偷偷打?探,务必让姗姗来迟的人家彻底迟了?。
而昌阳自己,则悠然躺在后?院听曲喂鸟。
施琅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昌阳放掉一只灰不溜秋的鸟。
“公主将它放生了??”他走上前。
“不是在看?热闹吗?怎么,还想到我跟前来看??”昌阳瞥一眼他,转而去喂另一只鸟笼里的鸟。
施琅也不怕她生气?,笑眯眯地说:“是,等了?半天,坐得腰酸背痛,好?戏还不开场,只好?自己来了?。”
说着,他从身后?抽出一把木剑:“今日过节,也是给公主来送礼的。”
昌阳看?着这把粗糙的木头剑,挑眉:“给我的?”
面首男配
“是, 余是吃软饭的,想送礼,用的都是公主的钱, 所以自己削了一把木剑公主不是说,七岁便开始习武了吗?”
施琅出口吃软饭那里, 琴声突然抖了一个音。
施琅循声看过去, 看到依旧沉默着弹琴的琴师,要不是琴声泄露了他的心理波动, 他都注意不到这里有个同事。
昌阳接过他的剑, 口中向他介绍:“这位是谢柳, 谢琴师。他嗓子不好, 不能与你寒暄。”
施琅诧异, 他打听了那么?多人, 从?不知道这?位谢公子不能说话?。
这?个惊讶不作伪的神色让昌阳心情愉悦,难得又解释了一句:“谢柳很少与人交往,向?来深入简出,特意堵人‘偶遇’,还能厚着脸皮上?前听琴的人, 你是第一个。”
施琅摸摸自?己的脸:“公主觉得我厚脸皮?”
昌阳笑了一声:“也是近几?日才发现的。难道不是?”
施琅举起一个手指, 微微摇动:“不不, 公主有所不知。越是在乎的事情, 越是讳莫如深。我之?所以什么?都能直言,不是我脸皮厚能挡住他人嘲笑, 而是我有笑看万事的态度。说得越多,心越淡, 心越淡,越不在乎, 不在乎了,自?然什么?都能一笑置之?。”
昌阳摸着木剑的手被?扎了一下,抚着指腹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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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她放下手打量过来:“你年纪不大?,道理挺多?”
“大?概是一夕之?间经历太多挫折,生死意外都遭遇过,就看开了。”
“挺好。”昌阳点?点?头,将木剑放到他眼前。“这?剑削得很有门道,你也练过剑?练一段看看。”
施琅自?然练过,他接过木剑走到庭中?,看向?谢柳。
谢柳抬头对他微微轻点?下巴,琴音一变,顿时荡气磅礴起来。